破 镜
第三章 日月合璧
我是你的余辉
你却是我的心脏
我的灵魂渴望淋浴你的光
可是
我的双臂无法收尽你所有的激情，
我的躯体无法承载你给予的爱
犹豫
该不该让这种残忍延续
日月不能同辉
就像
破镜不能重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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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答应他？
天已全黑，散落的星辰点缀着夜的苍穹，泠风拂过流川的面颊，带着些许海潮的气息，熟悉的陌生……
“我对你而言是怎样的一种存在？”
“不是敌手，不是朋友，也不是情人—”那是什么？
啊，好冷。流川伸出的手碰到了大理石的扶手，很冰。不应该答应那家伙吧。流川斜倚着阳台的扶手，有些头大的思考着这个恼人的问题。
“……只是聊聊工作。反正你要好好了解你的模特嘛。”
“不要这样啦，枫！我们好旧没见了。”
“我会作好吃的东西哦！”
“枫……”
他还是老样子嘛，和从前一样笑得那么欠揍。并没有因为我的离去而改变什么。甚至连他的问候都是那么悠然自得，平常得似邻里间习惯的寒喧，倒是自己显得过于拘谨。
“我什么也不会做……”
当他的手拂过自己的脸颊时，下意识地想要躲。低下头，避开温柔的碰触，闪躲着他可以融化了一切的深情陷阱，却忘了自己是注定落网的猎物。为何总要在他面前挣扎着想逃？沉淀的心酸为什么不听话的翻涌？难道遇上他就是混乱的开始？
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感觉得到他温热的手还悬在耳际，倔强地不肯收回。他在想什么？下一步，他要做什么？生气？发火？因为自己不顺他的意，所以压倒自己？……
静默着等待他的行动，甚至可以预见再一场冲突——到时候，遍体鳞伤的会是谁？
然而，他……
他缓缓收回自己的手，
“你还是没有变嘛，枫。”笑笑着说的圆场话，夹杂着我分辨不清的模糊。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所以是无穷的危险。
然后，脚步声响起，沙沙作响的踏着海滩，像曾经的点滴——在这里说着梦想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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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目标是日本第二！”阴雨天，因为不能打球，所以仙道按约定（他自己定的啦），硬是拖流川来海边“散心”，还大言不惭的说什么
“想赢我吗，那当然是要先了解我。来，我告诉你，仙道彰之机密档案。身高190公分，嘻，比你高一点哦。不过你不用着急，你才一年级嘛，还会长个的。嗯，体重80公斤，又比你重一点耶，枫你不够健壮啦。啊，这些都不是重点，重要的是我的生日是2月14号，不错吧，情人节耶，枫你可以连巧克力一起送。只要是你送的，就是黑巧克力我也喜欢！还有，我的兴趣是……
喂，枫，枫！你去哪儿啊。等等我……真是的，人家刚刚才要说到最喜欢的事情是和你一起打球耶。喂，枫你等我一下嘛，枫……”
“白痴。”流川斜睨着仙道，小声嘟囔着。什么日本第二？这个家伙八成不正常。而自己竟然也和他一起疯，在这种烂天气跑到海边等着风吹雨打！
迎着细雨，仙道早就预料到流川的反应，满不在乎地往下说，
“然后就是和日本第一的高中生一起去美国。”
流川微微皱眉，好像不小心被踩到痛处。大概谁都可以这么说，唯有这个一直挡在他前方的家伙……
“我早晚会打败你的，仙道。”信誓旦旦的挑战，被喜欢的人以这样形式“在乎”着，其实也是一种满足吧。心里自我嘲弄一番，仙道夸张地大喊，
“哇！！！枫，你乱没情调的。”偏爱看他生气时，不自觉撅起的嘴，像个要不到糖的小孩，和他睡眼朦胧时一样可爱。真想在他诱人的唇上啄一下，应该是很柔软，而且香甜。如果深吻下去，将舌叶滑进，可以品尝到他的味道吧，会不会是飘浮在浩瀚宇宙中的放任，或者是似身处泥潭，不可自拔的陶醉……好想要他的吻……好想好想……
“仙道……”
视线突然被吓得离开流川娇嫩的唇，慌乱中对上流川犀利的眼。心噗嗵噗嗵乱跳，仙道就好像谎言被当面揭穿般的尴尬着。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再怎么喜欢，也不能要成天，嗯……想这种事啊。是自己欲求不满，还是他……
“如果……”
“嗯？”?
“如果这次全国大赛，我们胜了的话。我……想去美国。”流川并不清楚为什么自己想要告诉他。严格来说，仙道只是一个一直挡在前方的障碍，一个必须超越的目标，一个在空闲时偶尔想起来会比较好玩的人。可是，就是想要他知道，尤其是在这种舒适的气氛下，不由自主就说出来了—— 一种奇怪的情绪。
而仙道眼里的……那是什么？
“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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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了，伴随的是身体的越发沉重，像是黑夜中惊醒的时候，怎么也抓不到光的支柱，在沉沦的地狱，无止境的深陷。迷惑地追逐他远去的背影。他要……？
“我什么也不会做啦。”突然转身，他深邃的眸看进我的眼，定定的注视着，似深海将我吸引。
即使是日落的傍晚，也可以感到光芒，在他的笑里熠熠生辉。可是为什么，重逢的喜悦、震惊、不安和期待，如跳过电视屏幕的雪花，瞬间逃逸，留下的是缩到无限小的自己和……一颗恐惧着的心。
他的笑里还隐藏了什么我无法解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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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晚饭好了哦！”甜腻腻的声音自屋里传出，流川向后瞄了一眼，却没有动。刚刚思绪似乎被拉得好远好远，他下意识地收紧了外衣——暮秋的夜很冷……
“枫，快来嘛！”仙道摆好最后一盘菜，脱掉蓬蓬的粉红围裙，愉快地叫着流川。但是那一边并没有回应。
“枫？”仙道有些迟疑地走过去，直到流川高挑的身影跃进他的视野，心才渐渐放下来——在没听到回答的那一瞬间，他竟是不敢迈开双腿去确认流川的存在。好怕枫再一次离开；无声无息，仿若清秋的风，稍纵即逝，空留残叶飘零……
“应该多穿点。外面冷，容易着凉。”仙道悄悄从背后抱住流川。脸压向流川的发，刺痒的感觉让他觉得很舒服，鼻翼轻轻摩挲着。
“在看什么？”仙道的别墅是临海的，从阳台可以看到仙道钓鱼的那片海。不过现在，仙道更多的时候是在海边呆立。从日出站到日落，不说一句话，沉浸在过去的日子里，有流川陪伴的那些记忆里……
“没……”流川侧转身，无意间划过仙道的唇。脸不由一热，低下头去。
仙道却捧起流川的脸，双手摸索着那曾经熟悉的线条。
“我好想你。”
“仙道，别……”
“我想要爱你，想要吻你，想要抱紧你……为什么要离开我？”寄托着思念的唇吻上流川如黛的眉、挺立的鼻，还有微红的脸颊。尽管流川想要避开仙道的碰触，把脸扭了过去，仙道的唇却依然可以游走在他的脸庞。
如玉石般顺滑的触感刺激着仙道的每一根神经，细碎的吻骤然升温。而流川不甘心的闪躲也终于在仙道吻上他的唇时宣告结束。
在唇舌间的交流中，仙道显得热情、温柔，却也是霸道的。流川不得不放弃抵抗，选择紧闭眼睑，来回应仙道带给他的幸福，和温柔的痛楚。
不自觉地，在仙道的手从背后探进流川的衬衣里时，流川咬破了他的唇瓣。然而，仙道仍不愿离开流川的红唇，鲜血的味道反成了独特的兴奋剂，令他想更多地汲取流川的气息……
“我……爱你，枫……”稍稍离开流川娇艳欲滴的唇，仙道的声音又没入流川的身体。
“好爱好爱你……”
不要说，不要说，不要再说……
“枫……”不，你不爱我……玩弄我的感情，用你最拿手的欺骗。
“你不是说什么也不会做么？仙道！起来！我是来谈工作的。”态度虽然强硬，流川的腿却是微微打着颤，死命地推开在仙道游移的手，一反刚刚的柔顺——不要再说什么爱了，不要再用爱来媚惑我的心了，我好容易才决定忘记的，不可以再沉沦……
“工作？”仙道仰起头，盯着流川的眼睛，眉宇间隐隐含着危险的气息。
“是……你自己说的。”有些惧怕眼前的男人，流川垂着眼，并不与仙道对视。
“没错，是我说的。……可是我也说过我想你，我爱你！你怎么从来都不当真？！”月光点点的阳台浮在半空之中，两个人站在上面，看起来是那么摇摇欲坠。
感觉到两人之间充斥着浓重的火药味，流川虽未抬头，却仍是不肯是示弱。面对这个男人时莫名的恐惧感，总是令他逆拄着仙道，所以往往他会成为引爆的导火索。
“你对多少人说过这样些话，我在他们之中是第几个。”平淡无波的声音，置身度外的态度，果真引燃了仙道压抑的愤怒。
“原来……你还是不相信我。难怪你会去美国，说什么会留下来陪我……你想清楚！过分的人是谁！
一声不响你就走了3年。流川枫，你把我的感情等当什么！贱卖的商品吗？你以为我仙道彰是随随便便就说爱的人吗！流川枫，你抬起头看着我！看看你眼前的男人是不是你想象中的色情狂！”
视网膜上被强迫映入仙道的影像，——他一直想要见却又怕见的容颜。在分开的日子里，这张整日挂着笑容的脸已脱去稚气……
你瘦了，仙道……只有手抚上他的脸颊，心中的声音无法吐露。听得到心里破碎的声音，却因为阻隔了夜，无法传达给贴近的另一个人。
“你的事，与我无关。”为什么你要用那种受伤的表情看着我？
“我要走了”
“我想要你……”控制力在流川的冷漠中全然瓦解。因为爱，所以什么都可以做么？——明明曾经攻占了他的心，还是自以为……??
“仙道，你在说什么傻话！仙……”唇又被堵住。不顾流川的抵抗，仙道单手扣住他的挣扎，将流川横抱起来，反身进了屋。一路上他都不曾离开过流川被吻肿的唇。也许早在双唇无意的摩擦时，理智就不存在了。1000多个日日夜夜的折磨，令他看起来像一只贪婪的野兽，霸道得令人颤栗。
“不要……放手……仙道，你……”压在身下的身躯不安地扭动着，仙道却更疯狂得探寻流川的每一寸肌肤。斑斑的爱痕从流川的颈项延伸到光滑的小腹，大腿内侧的爱抚令身体酥软，舒服得不想再抵抗。可是……
“嗯……啊……，住……住……啊，仙……”一开始就知道，仙道不是他想摆脱就能摆脱的，却还是在继续着无用的反抗。
然而就在爱欲被仙道沉重的喘息撩拨到最高点时，丧失了所有的力气，泪骤然涌现……
仙道，你又想重蹈覆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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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嘟……
怎么还没回来？这么晚，枫他会去哪儿呢？
泽北又瞅了一眼表——11：07。他不安地放下电话，虽说这里是神奈川，是枫的故乡，可总是忍不住担心。
他会去什么地方呢？连手机也不开。难道……难道……
难道他被人绑架了？（小北啊，你到底都在想什么啊？）枫长得那么漂亮，要是遇上什么变态可怎么办呢？枫是很厉害没错啦，可是他也很单纯呀！万一哪个变态发现了这一点，把他拐走了，再花言巧语……然后就……啊~~不要！！
泽北越想越觉得可怕，然后拨通了他认为嫌疑最大的“人犯”家的电话。
“喂，谁啊？三更半夜不睡觉！喂？你倒是说话啊！……妈的！你该不是欲求不满到处捣乱吧……”
欲求……不满？果……果然是他！居然敢拐带我的枫！（喂，小北，枫什么时候成你们家的了？）
“南烈！你把枫带到哪儿去了？快说！”
“什么？枫不见了！……”
“你还敢给我装蒜！平时你就对他动手动脚的，没想到你居然敢……南烈，你听到没有！快把枫还给我！……”
“社长……我没有啊！社长，你听我解释。社长……”
?
漫漫长夜，足够两个男人为了另一个人彻夜不眠了。
而这个时候，另一方面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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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饿了么？你等一下，我这就去把饭热了。……枫，你再躺一会儿好了。”见流川从床上坐起，仙道不舍地环住他的肩，宠溺的吻着他的背。
“不用了。”推开仙道，流川拾起散落一地的衣服，坐在床沿穿起衬衫。
“我这就走。”接受了仙道的身体，不代表剩下的日子就要任他摆布。既然不能违抗仙道，就离开他，躲着他，不见他。
“你……还是要离开我？……不要！我不准！”仙道强迫流川转过身子面对自己，却乍见流川脸上残留的泪痕……
抱他的时候，不是没要看到，不是不心疼，可是想要平息燥热的身体谈何容易。而且如果不这么做，他就要离开自己了。也许从此不再回来。仙道纵然坚强，也经不起流川再次的离开。尤其是在他们已经如此靠近的时候……
“我的事不要你管。”
“我说不许！”仙道用力地把流川压在身下，阻止他的行动。
“你再说要走，我就做到你站不起来为止！”双手失去了自由，衬衣的钮扣也被揪掉了。仙道并不是在开玩笑，流川看得到他眼里的疯狂和渴求的欲望。如果他再坚持下去，仙道真的会付诸行动。他就是这种人，不是么，这种事，他早就知道了。可是，哪有人刚刚重逢就……所以，留下来也是徒劳的吧，那么他只好选择离开。
流川不认输的表情加剧了仙道的恐慌。仙道急于从流川的唇间找到能令他安定的气息。然而流川每一个被吻过的地方却都在微微发抖。没想到自己所爱的人，竟是如此怕着自己。可是，放不开，真的放不开。这种拥抱任何人都不可能得到的满足，他不要就这样放开……
火热的气息喷到流川的胸膛，令他没有办法不去感觉仙道的存在。
再这样下去，我会……离不开你，理智的线就要断了……
“仙……道，放……放手，我……”并不是怕沉沦，如果有你在……
“什么？”
“我……留下来……”可是，我也只是你的一个情人吧，众多情人中的一个，不会是唯一的一个……
为什么每一次输的人都是我？仙道彰，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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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厌自己想念他的怀抱
像个女人似的
渴望他的拥吻
不该
不该从内心深处想要依赖他
被他过度保护过
还有谁
可以照顾任性得过分的我
愈来愈厌恶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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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入眠。深秋的海风冰冷得可怕，不管是多厚重的衣服也都会被吹透。然而，远处，仍有个人影在晃动。
待人影走近海边的小楼时，才止住了脚步。任呼啸而来的风呼应着心脏里冻结的记忆。
真是的，头发什么时候又长长了？他不喜欢我这样呢。
“你到底要从我身上夺走几次梦想才甘心啊？三井！”
“什么撑霸全国，什么日本第一，什么我要使湘北强大起来！三井，你只是一个如此没有骨气的人吗？”
那个人总是在为我担心啊！如果那时不接受……就好了
三井抬头瞟了一眼仙道的别墅，——灯还亮着。表示那家伙也还没睡。他会知道流川回来了吗？照流川的性格，应该不会去找他吧？那么，这么晚?……啧……我看，那家伙八成又是在和谁缱眷吧！真不懂小暮怎么会找上仙道。那种人只会糟蹋了他。
?
“我没有做过伤害他的事……”
“他并不是我的情人。”
“也许是……藤真。”
为什么相信仙道所说的呢？小暮是在和他同居的时候出了事，就算不是他干的，也和他脱不了关系。可是，
“仙道，他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
小暮，你幸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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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忘却了
我就不会有一颗破碎的心了
你在我灵魂深处
像海一样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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