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靈舞
第三章
誰規定禮拜日休假的？
流川睜著眼躺在床上，頭疼得像物理考試+數學、化學。
“不會喝就不要逞強嘛，怎么樣，好點沒？”仙道端著解酒藥和一點稀粥，坐在床邊。想伸手摸摸流川的額頭，但被流川一扭頭躲過了。“還生气呢。”
流川不理他，沒覺睡本來就很難受，還赶上公休日，要和這個家伙一起過。
“喝得那么凶，酒量再好的人也受不了。”仙道一邊調藥，一邊解釋，“酒呢，空腹喝，還有喝得太快都會醉，知道嗎？”
流川干脆就捂上耳朵，不听仙道彰廢話。
仙道看著流川，愣了愣，隨即是更燦爛的笑，“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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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仙道的威逼利誘下，流川喝了那碗苦得掉渣儿的中藥，也吃了兩口稀粥。頭痛漸漸好些，但是有個陌生人在屋里始終是不舒服。
他閉著眼睛，其實也只是裝睡，更是不想看到那個跑來霸占他的人。
流川并不知道自己不會喝酒，昨夜胡喝海喝是因為不想被那個人盯得不舒服，想避開而已。他總能感覺到仙道的視線毫不掩飾的落在自己身上，像要和自己融合在一起一般，熾熱的高溫讓人心慌。
尤其是仙道含笑著解釋，“我不會霸王硬上弓的……”，他越這么說，流川就越不爽，只有胡亂的灌酒。結果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說到底，還是因為仙道這個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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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練習的話，會遭雷劈。”越野堵在門口，攔截住陵南頭號問題人物仙道彰。“傻笑了一天嘍，收心吧。”
“好啊。”仙道勾住越野的脖子，“你還愣著干什么？走啊。”
“不對，不對。你是誰？”越野推開仙道，把他從頭看到腳，“你絕對不是那個一泡美眉就翹課的仙道大少。”
“裝什么神秘。”仙道一拳打在越野頭上，當然沒有池上前輩那么用力，“再不走又會被田岡教練罵了。”
“是呀，您老罷工，我就挨訓。感謝大少您大慈大悲，給小弟一條生路。哼！”越野念叨著，和仙道并肩走向体育館。
這一天陽光明媚，仙道的心里也亮堂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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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回家，流川。”暮木回來取東西，看到流川還在打球，“很賣力呀，輸給陵南不服气吧。”
“……”流川不說話，站在原地猛投三分。
“別練到太晚，”暮木推推眼鏡，并不奇怪流川的反應，“我先走了。走時別忘了鎖門……”
呼——
已經很累了。流川拿護腕擦汗，但是仍有汗水順著發絲不停滾落，滴在木地板上，徑自開了一朵小花。
仙道那家伙到底在不在家？
流川一直在考慮。早晨出門前，被仙道傻傻的騙去一個早安吻（額頭啦），愣愣地听著他說晚上會來作飯。
所以不想回家，但又無處可去，只有繼續練習。
吊燈的光集中射在球場中央，四周交織著撒進的月光。昏黃和皎洁，輪流交替著晃過流川奔跑的身軀。維納斯也會自慚形穢了。
碰~~~ ~~~當~~~~~（哎呀，楓楓摔到了！救護車！！人工呼吸呀，仙道，這個時候你死哪儿去了！）
留下來已經4個小時了，照流川的練法，体力透支是肯定的。
可惡，連攥拳的力气也沒有了。摔在地上，流川也不指望自己能僥幸爬起來，索性就老老實實趴著。還是頭一次這么想吃飯。流川偏著頭，胃痛得也睡不著。
此時，門開了。
蹩進的人是流川無論如何也不想看見的，尤其是在這么狼狽的情況下。
那個人進來的時候踩著月光而行，一步一步似真似幻。流川闔上眼，仙道讓他覺得危險。穩重的步子在流川身邊停下了，同時響起的是男性低沉的聲音。
“這樣很危險。”仙道坐在流川身側，“月色撩人听過嗎？不是所有男人都像我這么君子。”（插花：以上純屬仙道個人意見，不代表筆者我的立場。）
“不想回家嗎？”仙道撫著流川的黑發，似乎它早已經濕透了。“那也不用這么拼命。”
你以為是誰害的？流川把頭偏向另一側，不想碰到仙道的腿。
“想睡覺的話，這里可不舒服。”仙道把流川的身子轉成面朝天，笑盈盈的執起他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又吻。“回家好不好？”
“……”
“如果，你在這里的話，可能……”仙道的話沒有說完，但話音消失的同時，一個重物壓在流川疲憊的身上。
“你干什么？”總算因為危机意識，流川睜開了眼睛。然后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張放大的英俊臉蛋，它的擁有者是剛剛還在說自己很君子的仙道君子。
“告訴你躺在這里的后果啊。”仙道得意的笑，連心肝脾肺腎都一准美得移了位。
“……”流川不明白，只是仙道的笑已經夸張到讓他看了就生厭的地步了。
“你呀，衣服都透明了，還敢理直气壯的問我干什么？”仙道稍微支起上身，舌尖舔著流川白皙健美的胸膛。流川的身体因為緊張而上下起伏，仙道的戲弄也更甚，他甚至將左手沿著流川的体側一路愛撫下去。
“不喊停嗎？”仙道的左手，在流川的大腿逡巡。流川易感的顫動，咬緊下唇，一句話也不說。不是嗎？除了認命的閉上眼睛，他還能說什么？人為刀俎，我為肉，就是他說話，仙道會听嗎？
“傻小子……”仙道搖頭，收回左手，把它搭在流川腰間。
仙道愛怜的擦去流川嘴角的血絲，撥開流川的劉海，輕輕彈了一下，“剛剛就是我想入非非的前戲，你要是不乖乖回家的話，后面就是主題了。”
“怎么樣啊，不說話就是要我繼續了。”仙道威脅著，笑得天真又狡詐。“快說啦。”仙道撒嬌般的一遍又一遍在流川胸前畫著圈。
“隨你便！”流川賭气，把決定權又拋給了仙道。
嗯？這小子！仙道先是一愣，然后就是哈哈大笑。都什么時候了，竟然拿自己的貞操賭气。仙道徹底從流川身上爬起來，實在不愿再作弄心愛的人，雖然流川已經被他笑得滿臉通紅了。
“真是輸給你了。”仙道彈彈指頭，“不要以為我的自制力有多好。今天是看你体力透支了，再有下次的話，我可不會罷休。”
“好了，回家去吧，”
夜幕降臨的時候，幸福不會四處逃散。月光中，清風里，有愛的地方，幸福其實很容易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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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仙道見流川身著淺黃色的睡袍出現在樓梯口上，立刻停止了閑聊，舉起听筒，示意流川下來。
“你還不走？”流川瞪了仙道一眼，接過電話。
“太晚，沒車了。今晚我還住客廳。”仙道一聳聳肩，不以為然。
“哼！”不屑仙道的理由。
“楓，那個你的仙道學長是誰？這么辛苦來做夜宵呀。”愉悅的女聲含著笑從那一端傳來。
“媽……”流川一窘，死仙道，你跟我媽胡說了什么！抬頭找仙道，發現那個多嘴的家伙已自覺地退回廚房忙活，當然仍不忘不時地透過玻璃窗衝流川傻笑。
“是個好男孩，挺關心你的。認識多久了，也不告訴媽。”
“前天才……”
“前天？”流川幸不禁莞爾，“現在的男孩動作真快，怎么樣？”
“恩？”
“覺得他怎么樣。剛剛你那個仙道學長還要我放心的把你交給他，可以嗎？楓。”
“他是個怪人。”眨眨眼，仙道戲弄他的情境一幕幕閃過，惹得流川直咬牙。
“這樣啊……”流川幸若有所思，“朋友、情人、兄弟、無聊的人，四選一。楓，你挑一個。”然后她又補充，“未成事實也行，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我？”流川下意識去看仙道，那家伙好像燙到了手，一個勁儿的吹。
“恩，你說。”
“我希望……”流川收回視線，有一點猶豫，低下頭，手指纏繞電話線，“可以是朋友。”
“很好。”流川幸在電話那一頭輕笑，“總算有人被你接受了。什么都好，我就怕你說他是個無聊的家伙。”
母親的心總是在儿子這邊的。而仙道呢，他還在忙，不知道這一幕發生的意義。如果他听到自己的位置已被流川設定到“朋友“，他要做何表情呢？
漸漸的，流川母子的談話內容從仙道扯到了流川的生活。
流川幸也不是個多話的人，電話不久就挂斷了。屋子里靜靜的，偶爾能听到仙道擺弄瓶瓶罐罐的聲音。流川的身体仿若前所未有的輕松起來。
仙道端上夜宵的時候，流川不經意的笑了。那一瞬間，室內銀白的人造光輝打在流川的臉上，有一种幸福的顏色。
但是，誰也沒想到，下一刻，等待仙道的是怎樣一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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