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  断

“一对一。”一颗篮球抛到手心里，接住。
“还早呢！”懒洋洋的声音衬着一张有温暖笑容的脸凑过来。
谁管！
进攻、防守、接球、上蓝…………
汗水在阳光下飞扬，映衬着两个阳光般的少年的身影交错着。

“仙道，我要走了。”流川一手拉起领口抹汗，另一只手拽着篮球，嘴里嘟哝着，不拿正眼看仙道。
指的不是离开球场，仙道当然也知道。
“还早呢！”还是那一句。语气也是波澜不惊。
顾左右而言他地：“今天还真热。”说着，拿起手边的水灌下去。
流川没有回答他。两个人就都没有再开口。

直到流川走的那一天，也没有再见上一面。
流川走的那一天，仙道其实去了机场。
看见众人把流川围了个水泄不通，并没有打算过去打招呼。
他看见樱木手舞足蹈的说着什么，然后流川一番白眼，动了动嘴――――那配合的声音一定是：白痴！仙道不犹笑出来，真是流川。
看着他和他们一一握手话别，最后转身进了机仓。
没有什么不舍，转过身去，就没有回头了。
看着那个坚定和有一点点落寞的背影，仙道仍旧笑着。只是好像感到心里蓦地空出一大块来，也不明白是为什么。

“一对一。”一颗球抛过来，没有接住，砸到自己的头。
“枫，你可不可以温柔一点？”没有好气。
对面的人慢慢靠过来，睁着一双冷漠的眼。
靠过来。
抓住仙道的胳膊，凑近。距离太近，看不真切。
他的吻已落上他的唇，细致如斯。
“枫。。枫。。不要这样。”仙道叫着，睁开眼睛，清醒过来。原来是一场梦。
幸好是一场梦。
怎么会作这样的梦？仙道笑自己。真是疯了。
再躺下，可是怎么也睡不着。伸手打开灯，突然望见那张相片，那张相片是神奈川明星球员的合照。
拿在手里看起来，流川就站在他旁边的旁边，还是一副冷漠的表情。看着寒着脸的流川，仙道突然觉得好笑，看着相片学着流川的口气：“哼！白痴。”莫名地越笑越开心。隔了一会儿，把相片翻过来压在桌子上，拧灭了灯继续睡。
他从来不会思考一件事超过30分钟，不是想不明白，他比谁都明白，就是他真的很――懒。就好像考试的时候，做满了60分的题，他绝对不会去要多一分。所以流川的执著在他的眼里，既是不屑的，又是有些敬佩的。

这以后的时间里，仙道还是会时不时地梦到流川。仙道不是没有在意的，特别是打球的时候，他总是找不对感觉。只有和流川才觉得篮球是有趣的游戏，现在，似乎越来越无趣了。

说服自己出发去美国找流川还真是一个漫长而艰难的过程。找了无数冠冕堂皇的理由，最后都被自己判定成借口，怎么办？
本来也只需要一个借口而已，30分钟以后仙道想。

他是在半夜十二点钟的时候出其不意的出现在流川的面前的。
想到流川当时僵硬尴尬的表情，仙道到现在还是忍不住想笑，可是他不得不憋住笑，因为流川正拿一张快要发作的脸对着他。
居然打扰流川睡觉，实在是不明智的决定，结果就是飞了这么久还得睡地板。

流川压根就没有问仙道为什么要来找他。或者是他脑筋太迟钝，要不就是表示流川对仙道的到来不感到意外。

每一天陪他练一对一，快只会和他打球了。
终于有一天忍不住，对着他说出来：“流川，我们交往吧。”
对面的人一脸愕然，似乎没有听懂。
真是死脑筋，连转个弯也不会，仙道暗自想。
只好再说得直白一点：“我是说，我喜欢你。”

“干吗又用球砸我？”仙道又被流川用球袭击。
“白痴。”流川一番白眼。
“枫啊，你温柔一点好不好？”仙道又开始痞痞地讲话，还搂上流川的肩。
“白痴。”流川还是那句，但是，并没有拂掉仙道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