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如歌的行板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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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有些什麼 是我所不能了解的 不然 草木怎麼都會 循序生長 
而候鳥都能飛回故鄉
一定有些什麼 是我所無能為力的 不然 日與夜怎麼交替得那樣快
所有的時刻 都已錯過 憂傷我心懷
一定有些什麼 在葉落之後 是我所必須放棄的
是十六歲時的那本日記 還是 我藏了一生的 那些美麗的如山百合般的祕密
                      如歌的行板‧席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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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條只在上下課時段熱鬧的街道,左右兩邊林立著幾家商店專門賺取附近好幾間學校的學生錢,街尾座落一家平凡的體育用品店。這附近體育用品店不少,而這一家的生意顯得特別興隆,雖然他貨不會特別多,價錢不會特別便宜,店面沒有特大,冷氣沒有特別涼,裝潢也沒有特別豪華,要說什麼原因嘛…大概是店老闆的個人魅力所致。年方三十過半的「仙道老闆」外表風流倜儻,待人和藹親切,講話幽默風趣,吸引不少附近中學生放學後來這家店溜達溜達,常常有學校輔
導老師或家長跑到他這裡來找蹺課蹺家的小孩,成為這附近學生們之間的一大地標,常可以聽到學生間口耳相傳:放學後到「仙道老闆的店」集合,然後再一起去……這一類的約定,其中以相約去打籃球為最大宗。謠傳指出,這位仙道老闆是位深藏不露的籃球高手,曾在學生時代寫下燦爛輝煌籃球戰史,若可以得到這位高人指點,籃球技術將會更上一層。不過即使是從小學就開始在這邊消費的老顧客,也不曾看過這位老闆打籃球。反正既然是神祕的傳說,是真是假就沒那麼
重要嘛!傳說因其玄疑而有價值。

 最近校際間有許多運動比賽,放學後這家店也就擠著許多不同學校的學生在閒談,有時言語不合還會起口角,倒是老闆愛熱鬧,只要不打架,他通常都笑容滿面地聽這些明明乳臭未乾講話又愛裝老成的學生們聊天。

 日落西山之時,一群學生才鬧烘烘地離開,狹長的店裡閒得清淨許多。仙道稍微整理架上的鞋子。想起剛才學生們從比賽對手的長短處講到如果得勝要怎麼慶祝,記憶飄向學生時代的回憶,也曾經有過這樣的日子啊!有著目標一致、一同努力的隊友,和相互砥礪、令人尊敬的對手;勝利的甜美和失敗的痛楚交錯,人間煉獄般的練習和戰戰競競的比賽穿插,汗水淋漓的夏天和寒風剌骨的冬天輪轉,從前流著汗與淚的生活如今笑著說的回憶。

 一陣細微的腳步聲喚回沉浸在回憶中的仙道,店門口進來一位男學生,曾去看過幾次比賽的仙道認得他,A國中三年級的籃球隊員,面貌蒼白清秀,個性沉默寡言,平常總是在學校練球練到稍晚時分才離開,磨練出精湛的好球技,是A國中當家王牌一張。他正仔細打量一雙所費不貲的球鞋。
 
好眼力,仙道心裡想著,那雙鞋在他心中有著很高的評價,除了價錢高了一點之外,不論實用面、舒適面或美觀面,都有著極高的水準。

 「喜歡那雙鞋嗎?要不要試穿看看,現在打九折。」 

 「我沒有錢。」男孩頭也不轉,冷冷地說道。

 「這樣啊。」

 「不過,我一定會把它買回去的。」欲離開的身影拋下這句話就走了。

 講得可真堅定啊!和某個傢伙真像。仙道腦子裡浮現一個身影,一樣蒼白清秀,一樣沉默寡言,講起話來口氣一樣自信滿滿,看人的眼神一樣殺氣很重。

 一個很難從記憶中抹去的人影。

 「仙道,我要打倒你。」很喜歡聽他說這句話時的樣子,認真得讓人覺得很可愛。尤其知道有人全心全意,為了(打倒)你而努力真的是很令人感動啊。

 記得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站在同色球衣的隊友當中,和其他人充滿強烈鬥志的神情比起來,他實在深沉冷靜很多,比賽中他卻比任何人來很認真、投入,絲毫不受外來吵雜的加油聲、居於劣勢的比賽情勢或隊友的惡意挑撥所影響,一心一意為勝利衝刺。仙道想,若不是自己有著略勝他一籌的球技,若不是當天險勝他們一點,只為籃球而努力的他是不會對仙道有任何特別印象的。

 「兒子,左邊這雙不錯嘛!」
 「爸爸,你的不錯是建立在價錢之上吧!」
 一個父親帶著小孩來選球鞋的講話聲打散了室內思想起的氣氛,仙道回到老闆的身份招呼客人。

 看著這對父子雙方站在經濟與時麾兩種考量下僵持許久,終於年輕一方以魄力取勝,帶著笑容來結帳。

 「耶?這是好久以前的球鞋嘛?」和仙道年齡相彷的父親看著收銀台後的玻璃櫃,發出懷念的聲音。

 「是呀。學生時代的收藏。」仙道笑道。「很少有人會去注意到這些東西的,尤其是學生們。」

 「好懷念啊!那個時候為了買一雙,打工打得好辛苦呢!」

 「爸爸,這是你那個時代的鞋子啊?還不錯嘛!」一旁的兒子滿足地抱著剛包裝好的新鞋子,往父親注視的地方張望。

 「對呀。這一個系列當年多搶手啊!現在恐怕是有錢也買不到的古董球鞋,這是當年一個籃球明星專用的系列,一連出了十幾代。沒想到可以在這裡看到,而且,還保存得那麼好──。」

 「這是幫朋友收藏的,算是…朋友托管吧!」

 「這樣子啊。哇!這裡還有剪報啊?」

 「那也是朋友興趣。」仙道打開收銀台的小門,讓這個人可以就近觀賞。

 「這幾本也是剪報嗎?」這位父親高興地把玻璃櫃從頭到尾仔細看過以後,不滿足地指著角落幾本狀似剪貼簿的本子問道。

 「是呀。不過,看的時候要小心哦!時間久了,這些東西很脆弱的。」大概是有人可以分享回憶覺很高興吧,仙道很大方地把那幾本拿出來,獨留一本較小的黑色簿子。「那本是……別的東西的剪報。」
 彷彿走進時光隧道,兩個同年代的人談很天花亂墜,忘了時間。直到年輕的兒子不耐煩地催促,才恍然回到現實。
 「今天真的很高興,下次可以再來嗎?」
 「當然囉!再見。」
 「再見。」
 送走客人,仙道回到空盪的店內,看著滿滿都是舊時代痕跡的玻璃櫃,想起這些年來辛苦保存的工夫,就為了一個不負責任的人。
 「把這些東丟給我,自己走得那麼乾脆,你從頭到尾都是那麼任性啊!流川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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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在深夜的时候,如潮水般涌起来了……

那时候颤栗着激摆着的心啊……
就在这些篇篇不敢再回眸的熟悉文字间,
凝成了人生那——爱过的,想要去珍惜一生的风景。

真是的,快两年没看了,还是..

 

——by Crysta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