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片天地

 

 

其实是这样的——
在很久很就以前(这不是讲故事啊)曾经看到过一篇写满了年代列表的东西,或许是‘序’也说不定,然后就没有了……
苦等若干时间之后,依然石沉大海,所以,写以下这个东西,希望有人可以不堪如此无常识的脱线文章,督促原作者(就是列表的那位大人)写下去^^
诚心祈祷
              

密码……
确认,一级程式。
密码……
确认,二级程式。
…………
终极。
资料显示:流星计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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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际年历二百三十一年,卫星殖民地正式向母星地球宣战。和平宁静的太空再次目睹了生命之间的倾轧,信仰之间的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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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历二百二十六年,地球。

“这里很冷……是的,里面不让携带宠物进出,……我会想办法,……那就带着野餐篮子来海边接我吧。”
挂机,微笑融在脸上的表情。

伊斯坦特,冬,圣诞。

 

雪,轻轻扬扬,掉落在身上觉察不出重量。
弥生抬眼看着撞到自己的陌生人,年轻,笑容清朗而温暖。
“抱歉,还有,圣诞快乐。”
“啊……圣诞快乐。”

下着雪的天空深远而美丽。
忽然想起了彦一,也该从卫星上回来了。

“相田小姐?”
“我是。”
“有突发事件,请回中心。”

 

伊斯坦特医疗中心隶属军事指挥,相田是军方负责人中唯一的女士。
中央空调将大厦打造的温暖如春,四季失去了存在的意义。走廊里很静,白色的墙壁有些生硬。

“指挥中心的人在混饭吃吗,凭他可以破坏四个军事训练基地和一个飞行器合成场?笑话。”

那个人很年轻,身材高挑骨架端正。手脚关节和脖颈处有冰凉的铁箍,被牢牢地锁在试验台上。
“由初步检查看,他曾经接受过良好的,不,是最好的高强度训练,体能完全符合军事标准。”

“这并不说明问题。”弥生看向窗外,雪居然下的很大了,不远处可以听到快乐的欢笑。“我要直接找上校面谈。”

 


流川并没有陷入昏迷的状态,放松部分肌肉可以用来蒙蔽监测系统的眼睛。
被捉住是始料未及,不过他并不打算检讨自己。
肋骨两处受损但没有伤及内脏,右小腿局部麻痹伴有少量出血,擦伤若干。身体情况不是很糟糕,突发式行动没有问题,离开这里只需要时间,一次机会。

“咦??电压不稳吗?”观察室中的监测屏幕在某一瞬间有轻微的晃动。
“没问题啊,神经质。”
雪花零乱的飘散,在欢乐的风中不住的打转儿。祥和,平静,有雪的圣诞总是意外的完美。


流川半眯着双眼手腕发力,乌亮的金属环颤巍巍的打颤,殷红的血蔓延。
有微弱的异响,抬眼,可视屏幕上是微笑的脸孔和无声翕动嘴唇。
唇语,十秒后,……

营救……吗?细长的眼睛里寒光乍现。

 

钟声敲响的时候,欢乐是否就会到来?
寂寞的人追赶着一天的劳碌,仰望着点点灯火中温暖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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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温暖的色彩是白色,温润的晶莹的。
雪没有停,飞扬着,舞着,带着轻快的心情。


通向海边的路并不难走,盈盈的白色没有挽留任何人的脚步。军用救护车沿着设定好的程式行走,车中的人很闲。

仙道在观景,美丽的雪景,似乎已经被天空中飞舞的精灵彻底的迷惑。他的表情是这样述说的。
流川在观景,眼前的或是没有出现的,飘忽的眼光似乎跳过了存在着的一切。他的表情拒绝陈述心理。


“去哪儿?”他很少开口,声音是冷淡的,一杯搁置在案头冷掉的清茶也不过如此。
“哪儿能去?”他很少回答,声音是醇厚的,一杯馥郁香甜的美酒入喉也至此而已。

无家可归的人是寂寞的,在自己的忧郁中细数着天上的星星。


枪口是乌黑的,抵在皮肤上有着冰冷的触感。无视这样的威胁是可笑的。但,有人不管。
仙道依然醉在盈盈浮动的白色上面,已经飘远的视线收不回来。颈边的枪停的稳稳的,并没有随着车子的颠簸有丝毫的晃动。
“想不到真正的雪是这样子的。”

或许,仙道很了解流川要他做什麽,但这一刻他却不想动,搪塞的理由是沉醉。


流川没有再等待,他选用最直接的方式达成他的目的,从疾驰的车上跳下去。
洁净的银白上落下点点的血迹,他腿上的伤似乎一直都没有进行过止血,仙道叹气,脸上的表情称之为无奈。
“可惜了如此休闲好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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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再次找到流川的时候,后者正站在拍打着浪花的海的边缘,沉沉的液体映着天空的颜色,墨一样感觉。飘忽的雪回旋着落在其中,不见一丝痕迹。
风很清,雪很柔,牵连着纠缠着,不离不弃。
流川的身影在这时看来有一种出尘的清丽。

“要我救你的人不希望我空手而回。”
“…………”
“他不会妨碍你任何事情,或许还会帮你找来你弄丢的东西。”

沉默,或许可以理解为思考,仙道不希望自己的谆谆教导被全盘抹煞。

“好。”


冬日的海水是冷的,甚至带着旁人口中‘刺骨的冰凉’。流川依然站着,任海水默默的绕过自己,又悄悄的离开。仙道在不远的礁石上坐着,注视着深远的天,冷寂的海。

节日里的艳红,是在快乐中给人欣赏的;高楼上的灯火,是在无助中给人凝视的;陪伴着自己的孤独,是在等待中为那个人挥霍的。


悠长低沉的汽笛声空荡荡的在海面上回响,弯弯转转的被湿冷的海风送到岸边。

“走吧。虽然有些晚了,但还是应该说‘圣诞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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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西洋海域。

海上的夜风很冷,穿红衣的白胡子老人为熟睡中的孩子编织香甜的梦。

这或许应当被称作‘热闹的节日气氛’。
“病狐狸,你敢对天才有异议!”
“白痴。”
流川已经和红发的樱木进行了若干次肢体对话,早在对方知道自己的姓名之前。
其余有责任感的人为了劝架疲于奔命。

流川对格斗习以为常,任何一种格斗的技巧都可以在他身上被毫无瑕疵的展露出来,稳,准,狠。空手搏击中很少有人可以和他抗衡。
但,樱木似乎是个例外。
他的打斗中几乎没有技巧,有的只是实在得过火的威力,那完全是在实践中积累出来的战斗的直觉,一种朴实无华的可以救命的东西。
棋逢对手,但高下却很难分辨。


该担心的人一直都很担心,例如说,机械技师木暮,拳风腿影中两个人似乎在拼命,泄愤似的拼命。

但是有些人知道的很清楚,例如说洋平,这只不过是一场游戏,像邻居家的宠物见到了公园里的同类一般,借用肢体上的摩擦表达一种认同中的共识。

洋平虽然不是战机机师,但他参与校正审核,深切的了解这些在战火中穿梭生死的机师们有多大的能力,这些只能算是普通意义上的花拳秀腿。

安西先生很高兴,平板的眼镜也因此渡上了一层阻挡住一切光线穿透的东西,慈祥的脸上只留下‘呵呵’讪笑的嘴。

这个夜晚是美丽的,对每个人而言。圣洁的天使传达着神的讯息,虔诚的信徒看到了纯白羽翼划过天空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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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樱木接流川不是更好?”
“呵呵……”
 "好,我去。"仙道投降,他似乎对肯德基爷爷一向没有抵抗力。"不过,我不会再参与更多了。"
 "呵呵。"

在见到流川的时候,仙道知道了原因。有一种生物天生需要刺激,它们在生存中寻找标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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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摩克利斯号。

流川不得不承认,这座大规模移动基地是十分完美的。从机械功用到外观设计,都洋溢着一种美的代称。初次见到它时,那种感觉叫做惊艳。
而它在军方的资料中只有寥寥几笔:内容不详。
它同它的名字一样预示着危险。


天空换去了夜的外衣,在清凉的晨曦中展示魅力。
雪停了,风很大。
独自走在甲板上,呼吸间是海洋特有的气息。衣衫在风中起舞,包扎过的伤口还有些微的疼痛。
流川见到了昨天的那个人。

仙道似乎又在看风景,在最高,风又最大的地方。那样的倾斜角度加上滑不留手的摩擦系数,很少有人可以想象他是如何上去的。

流川在不远的地方停下来。
那个人很专心的注视着前方——白昼与夜晚的最后一丝牵挂还朦胧的悬在那里。流川所接受的教学课程中不包括色彩学,他只能依稀的定义那种感觉,在沉静与冷漠之间。


独自的等待,凝结成一段在时间之外的空白;悄然的寻觅,演绎出一层又一层淡紫色的情怀……在属于自己的世界里慢慢的游戏。

直到流川逆着风的脚步回到室内,才忽然醒悟到自己不知道那个喜欢看风景的白痴叫什麽名字。
海上的风小了,带着雪后的清新划过相隔遥远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