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成熟时

 

2

早晨的陽光照進窗戶,灑在兩個相擁而睡的人兒身上,仙道早就醒了,近乎貪婪地注視著在自己懷抱裡沉睡的楓,昨天他用了最大的意志控制自己不要對他太粗暴,他知道楓是第一次,可是....他還是弄哭了楓,昨夜當楓流淚的時候,他心裡真的好不忍,祇有吻他,反復吻他,儘量溫柔地對他。至今楓的臉上還殘留著淚痕,他柔順地伏在仙道懷裡,均勻的呼吸聲噴在他胸前,緊貼著他柔滑細膩的身體,仙道又有衝動了。
他深吸一口氣,低頭吻著楓的額頭,柔順的劉海下是一雙那麼冷酷又那麼誘惑的明眸,昨夜就是這雙眼睛讓他如癡如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狂亂,楓一定很辛苦吧,未經人道的他第一次就承受了藥性下的愛欲,他一定累壞了,也痛極了,仙道,你真是個差勁的男人,你居然讓他為你而哭。
“再不會了,”他在楓 的耳邊低語,“我再不會讓你哭了,我會讓你一輩子幸福的,相信我,楓,相信我,我會的。”

流川楓閉著眼睛,有個男人在他耳邊細語,好吵!他在睡覺呀,誰這麼不知死活地吵他?給他一拳再說,可,可是身體為什麼動不了?好痛,整個下身好像酥掉了一樣,動彈不得。他正貼著的是什麼東西?軟硬適中,溫度也正好,抱起來還挺舒服的。
“楓?”
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好吵!
“我愛你,楓。”什麼濕潤的軟軟的東西在他臉頰上游移,煩吶!一個大男人,跟他說什麼愛不愛的,有毛病啊?男人?!
流川楓總算清醒一點了,勉強睜開迷蒙的眼睛,含糊不清地問:“誰?誰呀?”
“你醒啦?”仙道溫柔地說,大手在他的背後不輕不重地按揉著,希望能減輕一點痛苦,“要不要吃點東西?你躺著就好,我去端來給你。”
流川楓瞪大了眼睛,望著他,好半天才明白過來,再看看自己的狀況,“啊!”地一聲,從床上坐了起來。白玉雕像般的上身布滿了昨夜激情過後的愛痕,仙道立刻也坐了起來,心疼地從後面摟住他赤裸裸的身體:“你要什麼我替你去拿,快躺回去,要著涼的。”
流川楓本來不會乖乖讓他這麼輕薄的,但他剛剛那猛地一起身,下身像撕裂了一般痛,這從未受過的苦楚壓垮了他,他只能倒在仙道懷裡喘息。
仙道小心地用錦被圍住他的身體,雙手伸進去幫他按摩身體,大手靈巧地在流川楓滑不留手的肌膚上移動著,時輕時重,流川楓起初還沒從震靜中恢復過來,身體僵硬,漸漸的,他放鬆了自己,不時由於仙道的動作而輕顫。仙道當然也注意到了,更加細心溫柔地動作起來。
房間裡忽然傳出一陣咕碌碌的聲音,兩人相顧愕然,流川楓忽然紅了臉,狠命地推開仙道:“滾開!不許碰我!”
他的氣力已恢復了,仙道被他推出老遠,後背撞在牆上,他誇張地叫起來:“哇!有人謀殺親夫!”
“無恥淫賊!”流川楓氣得滿臉通紅,“你!你竟敢暗算於我?!你。你!”他又氣又急,加上害羞,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仙道忍著痛,還欣賞著楓生氣時的樣子,哎,美人就是美人,生氣都好看。
他呲牙裂嘴地從地上起來,流川楓看見他的身體,臉漲得通紅:“無恥!下流!採花賊!”邊說邊踢起仙道的衣服給他。
仙道不懷好意地笑笑:“你看到男人的裸體也會臉紅啊?”
“你再敢輕薄於我,我立刻將你斃於劍下!”流川楓惱羞成怒,瞪視著他。
仙道識相地住了嘴,逗他是挺好玩的,但真惹他生氣就不好了。到此為止吧,他乖乖地穿上衣服,換了正經的語氣說:“你餓了吧?我去叫人送點吃的來,你想吃什麼?”
流川楓懷疑地看著他,冷笑一聲:“又有什麼新花招了?”
“楓啊,搞清楚,昨晚可是你先來抱我的喲。”
“少胡說八道!”流川楓氣得抓起一個鴛鴦枕朝他扔去,“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不許你叫!”
“你的名字當然是你自己告訴我的,你忘了嗎?”
“這不可能!”流川楓大叫起來。
“你可以慢慢想起來,我不著急,而且也會盡我所能幫助你,現在,我去拿早飯了。”望著流川楓努力回想的臉,好可愛,仙道心裡滿縈著柔情。他悄悄地走開了。
流川楓皺著眉頭,思維逐漸清楚,昨夜那令人臉紅心跳的場面,一點一滴地浮現出來,他說是自己去抱他的?怎麼可能!但是,他確實有一點模糊的記憶是自己叫一個人幫他脫衣服....難道.....哇!他不要再想下去了!丟死人了!怪不得那傢伙這麼大膽。原來,原來錯在自己!
他雙手抱頭,後悔得真想打自己一頓,怎麼會的?自己怎麼會作出這樣的事被人佔了便宜還被人笑話!一想到剛纔那個傢伙笑瞇瞇地說什麼:“可是你先來抱我的喲。”他就全身發燙,氣得直抖。
怎麼能在這麼丟臉的地方再待下去,他強忍住下身撕裂樣的痛,穿上散落一地的衣物,掀開錦被的時候,雪白的被裡上一灘鮮紅的血跡幾乎讓他當場抓狂,天哪,他一個大男人,居然也有落紅的一天!
不再多想,他匆匆忙忙整理好,推開窗子,也不管有人無人,一躍而出,白色身影姿態優美地凌空劃過,上了屋頂。
“不好了!”一個眼尖的小丫頭尖叫了起來。“有人從新房裡跑出來了!”
正在跟下人交代早餐內容的仙道回頭一看,大驚失色,他不為別的,楓剛纔痛苦的樣子他看在眼裡,疼在心上,他真的不要緊嗎?這麼急著走,萬一疼昏在半路上怎麼辦?不行!他得去追!
“彰兒!”
無可奈何地轉過身,擠出一個笑臉:“爹。。。。”
“怎麼回事?那個白衣人是誰?”
仙道搜腸刮肚地想著,邊想邊說:“爹,事到如今也不能瞞你,你聽了以後可別生氣。。。。”
“我不生氣,你說吧!”
“那,我說了,你可千萬別生氣。。。。”
“彰兒!”
“孩兒在!”
“有話就說!不要拐彎磨角的!”
“蘇小姐知道弟弟逃婚的事以後十分生氣,”仙道偷眼看著老爹,“揚言到天涯海角也要把弟弟找回來當面問個清楚,弟弟要不給她一個交代,她就。。。。先殺了弟弟,然後自盡,以保名節。”
“啊!這如何使得?!”仙道爸爸急得汗都下來了;“你為何不勸解她?”
“爹啊。”仙道一臉無辜的樣子,“事關女孩家的名節,你叫我能說什麼呢?新婚之夜,丈夫逃跑了,這要是傳揚出去,她今後無法作人了!哪,她還發誓從今以後只穿白衣,就當自己是寡婦了。”仙道加油添醋地說。
“不可不可!彰兒,你今天就快快動身,一定要在動手之前找到她。告訴她我會為她作主!”仙道爸爸義正詞嚴地說。隨後又向后面的老伴不滿地埋怨道:“都是你!說蘇家彩子溫柔可人,知書達理,現在你都看見了?!”
早被嚇得只會念“阿彌陀佛”的仙道媽媽直發抖地問:“現在怎麼辦?三日後要回門,怎麼跟親家說呢?”
“就說----兒子生病,她脫不開身吧!彰兒!你還楞著幹什麼?快去找!去找啊!”
“是!”仙道求之不得地拔腿就跑。

一場大雨過後,空氣變得清新,霧蒙蒙的雨後,是金陵特有的氣候,收起一把小小的油紙傘,彩子嘆了一口氣,都城也沒有什麼好玩的嘛,也就是小吃多一些,害得她腰帶又緊了一寸。
小心地提起裙角繞過青石路上的一個水窪,她決定再去夫子廟來一碗桂花糖元宵,沒辦法,被迫離家逃婚已經夠慘的了,她可不想再虧待自己。
出了烏衣巷,她往前走,下過雨以後紛紛出來逛的人群有些擁擠起來,她輕皺眉頭,擠髒了衣服可就不好了,正想著,突得後面一陣人流湧來,她措手不及,踉蹌著險些摔倒在地上,用傘柄撐住身子,她大怒道:“走路不帶眼睛的呀?!竟然敢非禮本姑娘!”
奇怪,她罵了人,竟然沒人回嘴,人們祇是惶惶地往兩邊分開,還忍不住回頭偷看一眼。她身後有什麼?大象嗎?聽說有個什麼國進恭來的,每年出來洗一次澡的。
她興奮地轉過身來,也驚訝地後退了一步:老天!這是什麼組合啊?是大白天嗎?她不是在做夢吧?
一個身高一丈開外的壯漢,偏生還拉長了臉,光看他那砵大的拳頭,彩子就要暈了,聽說海外有一種跟人相似但壯實許多的異獸叫“猩猩”,大概就是這個樣子吧?
他後面是一個紅頭髮,正對著路邊的女孩子們打招呼:“嗨!美女!我是天才櫻。。。。啊!大猩猩!你怎麼可以打本天才?!”
“你把名字說出來會丟我們的臉啦!”一個懶洋洋的男聲說,彩子一眼就看出他的門牙是假的!是用骨粉和著細瓷做的,手工精巧,價值一定不菲,真想認識認識那位替他做假牙的師傅哪。
她正在呆看,一張臉突然出現在她面前:“在下宮城良田,家世清白,至今未娶,敢問小姐芳名?”
“啊!”彩子驚叫一聲,男人戴耳環的,她是第一次見。傻傻地笑著,對她不好意思地抓著後腦勺,“如果有空的話,一起去喝杯茶?”
立即,他就被抓著衣領拉了回去,附帶一記重拳:“白癡!少丟臉了!”
彩子真正被嚇住是第五個人,老天!那不就是被她騙去替她嫁到仙道家的白衣人?他逃出來了?沒事吧?他還認得自己嗎?應該不會了,她現在的樣子和半月前那個楚楚可憐的苦命女可是有天壤之別。
他真的連多看她一眼都沒有,徑直從身邊走了過去,祇有那個耳環男還不死心地沖她喊:“小姐!我住在狀元樓,哪天有空一起喝茶?”
“喝你個頭!”心情不佳的彩子搶白了他一句。
“好!有個性!我喜歡的一型!”
“白癡!快走!” 
奇怪的一群人漸漸走遠,彩子的心沒來由地亂跳幾下。那個叫雪狐的人,他沒事吧?聽說仙道家的大少爺很厲害的,發現新娘是個男人,會不會對他不利?他現在看起來好好的樣子,大概全身而退了吧? 

她忽然沒了所有的興緻。悶悶地回頭向來路走去,還是回去吧。
回到寄住的濟生堂藥店,掌櫃的忙迎上來:“蔡姑娘,你可回來了!”
“啊?”彩子要一愣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假名,“什麼事嗎?掌櫃的?”
“晴姑娘剛纔來過了,好像很急的樣子,要你去狀元樓找她。”掌櫃的笑笑說,對這個似乎是天上掉下來的“蔡姑娘”他有一肚子的問題,但一個也不敢問。老天!是江浙名醫戴元禮的女弟子呢!給他八個膽子也不敢得罪。
“晴子找我?”彩子眼睛一亮,“有沒有說為什麼?”
“她沒說,好像很急的樣子。”
“那我去找她,謝謝你,掌櫃的。”
“路上小心些呀,蔡姑娘,”掌櫃的追出來叮囑,“最近不知怎麼了,三教九流的人都來了金陵,你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知道了。”彩子頭也不回地出了門。向狀元樓的方向快步跑去。來金陵半個月了,認識晴子是她最大的收穫,晴子是典型的閨秀小姐,不像她,只做表面文章,晴子小小的,柔柔的,羞答答地一笑,連花兒都會為之傾倒。大眼睛溫柔的像一頭小鹿。男人們會為她瘋狂吧?奇怪的是,她一個人住在狀元樓裡,並沒有人敢去騷擾她,是為了老闆嗎?不像!狀元樓的老闆木暮斯斯文文,和武林高手相去甚遠,再深藏不漏也瞞不過她蘇彩子的法眼啊。
她遠遠地看見狀元樓,這才什麼時辰啊,狀元樓居然下了幌子!發生什麼大事了嗎?連生意都不做了?她心裡一緊,加快了腳步。
彩子沖到門口的時候,正好一個黃色的身影走了出來,好興奮地低叫:“蔡姐姐!你來了!”
“出什麼事了嗎。晴子?”彩子緊張地問。
晴子搖搖頭;“也,也沒什麼啦,我哥哥和他的朋友來了,”俏臉忽然一紅,嬌羞地低下頭去,聲音細若蚊蟻,“他也來了。”
“哎,就是你的那個他呀?”彩子會意地一笑,小姑娘也到了年齡呢,她的意中人是他哥哥的朋友,在她眼裡,那個人簡直是天上的神詆,十全十美,毫無暇疵,她早就想看看令晴子動心的到底是何方神聖,今天總算有機會了!
“我帶你去見我哥哥。”晴子興奮地拉著她的手往樓上走去,剛到了一間屋子的門口,她有停下來,侷促地說;“蔡姐姐,我哥哥很和氣。。。。真的!不騙你,他就是看上去有點兇,可是人很好,真的!”
望著她那認真的小臉,彩子奇怪的說:“你怎麼啦?我才不會怕呢,”
“那就好,”晴子推開門,“哥!我帶來個朋友。。。。”
“赤木大哥,初次見面。。。我。。。”彩子的笑容僵在臉上,是!是她剛纔碰見的那幾個怪人!
“咦!我們真是有緣吶”跳到她面前的正是耳環男,一臉興奮的笑:“我就知道我們會再見面的!在下宮城良田。。。。。”
彩子直愣愣地看著面前這些怪人,真的是有緣嗎?她預感到自己可能從此以後都要為半月前的事傷腦筋了!
望著彩子發獃的樣子,晴子拉拉她的衣袖:“蔡姐姐?這是我哥哥赤木剛憲。”
“赤木大哥。”彩子心不在焉地行了一禮,目光飄向遠處獨坐的白衣人,為什麼在朋友之間他仍是一個人冷冰冰的,毫無親近之意,彷彿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不予他相干。可是,彩子知道,他其實並不像他表現出來那樣冷酷,起碼,他看見一個女孩要上吊時就毫不猶豫地出面了。
“原來是蔡姑娘,常聽晴子談起你,”身材高大的赤木倒是很客氣,“舍妹多承姑娘照顧了。”
“不敢當,其實是晴子照顧我比較多一點,”彩子笑容可掬地說,晴子害羞地一笑,“蔡姐姐客氣了。”
“在下宮城良田。。。。。”耳環男還在不死心地說著。彩子眼睜睜地看著赤木一拳打在他頭上:“閉嘴!”
“讓你見笑了,”赤木悶哼道,“真是湘北之恥!”
“各位是從神奈川的湘北而來?”彩子驚訝地說,“那。。。莫不是聞名江湖的湘北五虎?”
連端坐的雪狐都從斗笠下認真地看了她一眼,空氣一下子變奇怪了,祇有那耳環男還興高采烈地嚷:“你知道我們?那太好了!我們神交以久,真是有緣!有緣!”
“蔡姑娘。”赤木表現出與他的外表極不相稱的小心,“原來姑娘也是江湖中人,失敬了。”
“我可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大哥不必客氣了。”彩子笑瞇瞇地說。
晴子覺察出事情有不對的地方,不安的說:“哥,我和蔡姐姐是好朋友,一見如故,她是名醫戴先生的高足。。。。她。。。”
“晴子,你不要多心,”彩子安慰她,“赤木大哥祇是擔心你被人騙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晴子嘟起小嘴巴。
幾乎所有人都用新眼光看著彩子,在時下的眼光裡並不算是美女,皮膚是曬過太陽光的微褐,大眼睛神采飛揚,全沒有一絲做作,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她不會裝假,亦不會惺惺作態。
“晴子對你一見如故,那我對你一見鍾情。”宮城熱情地告白。
“謝了!”彩子皮笑肉不笑地說,她更關心的是那個坐在角落裡,靜默的雪狐。
在介紹過後,她知道了那個裝假牙的是三井壽,湘北的暗器高手,紅頭髮的叫櫻木花道,好勇鬥狠,誰見了也怕三分的主兒,至於那個宮城良田,見面半個時辰之內,彩子連他的祖宗八代都倒背如流了。
而雪狐,她知道的也還祇有這個名字。他連多餘的一眼都不願看她,彷彿她根本不存在似的。
華燈初上的時候,彩子告辭了。赤木等她走了以後,掃了眾人一眼:“行走江湖,萬事小心,這位蔡姑娘是友是敵,暫且無法確認,但她決不是普通女子,你給我記住了!”
宮城根本沒在聽,自己傻傻地笑,也不知在想什麼。
赤木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好啦,今天大家也累了,早點歇息吧。”他帶頭走出了房間。
木暮帶領著眾人上了樓,一一分派好房間。剛要轉身下樓,才進房間的三井探出頭來:“小暮!床上少了東西耶!你叫我怎麼睡呀!”
“真的?少了什麼?”木暮信以為真,快步走過來,三井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將他拖入房裡。關上門。
“你幹什麼?”木暮微笑著埋怨,“這麼急嗎?我又不會跑掉的,最多我的床讓給你睡,還不行嗎?”
“小暮,”三井情深款款地看著他清秀的臉龐,將他摟入懷中,“這麼長時間沒見了,你想我嗎?”
木暮的臉一下子紅了:“放開。。。。放開啦!。。。。大家會聽見的。。。。三井!”
“不放!不放!”三井像個小孩子一樣任性地說,把他抱得更緊,閉上眼睛陶醉地說:“是小暮耶,活生生的呀。”
“你。。。”木暮伸手去捂他的嘴,“你說什麼啦!”
“我每夜每夜都會夢見你,每次想抱你的時候,就醒了。”三井在木暮的臉上輕吻了一下,“現在好了,你在我懷裡了!是真實的小暮!我抱到你了!”
“三。三井!你不要這樣嘛!”木暮當然知道下面會發生的事,他盡力找著話題,“你不是說床上少東西嗎?少什麼呢?我去拿。”
三井抬起他的臉來,凝視著他:“缺的就是小暮你啦!”
“啊?三井?”木暮還來不及反應就被吻住了,不知不覺中,他也伸手抱住了三井的脖子,兩人相擁倒向床上。
“三井。。。”木暮害羞地低語,“不要。。。。不要啦!”
“別說話,小暮,別說話。。。。”三井喘著氣,“讓我好好看看你。。。。我好想你。。。。”
木暮無言,認真地看進三井眼裡,如火一般的熱情讓他幾乎無法移動,他知道三井對他是認真的,決不是拿他開心,於是,他也把自己完全叫給了三井。
“壽。。。”他小聲地叫出這個熨在心底的名字,顫抖著,閉上了眼睛。

黑暗中,一條人影從窗外一掠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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