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鱼

夏天，炎热。
蒸汽，从海面蔓延过来，袭击着这个小国家。地面 在人的眼中变得扭曲。
狗和猫并排躺在一起，不追逐也没有吵闹的力气。
人，全躲在空调的庇护下，没有人愿意在这样的暴阳下曝露自己。
是集训的好日子。

“要死了。”樱木花道把整个水龙头霸占，凉水喷一气。
“让开，你占多久了！”
“宫城，个子小的人排队。”
“你说什么三井。”
“你有意见！”
“要打架吗？”……-%￥*
每人头上一大折扇。
“天气热，你们的头也烧坏啦！”
“彩子。”
问题儿童军团可怜巴巴的一齐看她。
“去跟老爹说，这样下去会死人的。”
彩子额头青筋暴露，“我知道了，原来是想跟你们说明天去海边，让你们休息一下，
看来，只要为你们准备棺材就好了。”
一堆，闪光的眼神。
他们的耳朵只听进了“休息-海边”
叹气。看着拿这群问题儿童没办法的彩子，流川眯着眼耸肩。
“一群大白痴。”

阳光，海。
沙滩，游人。
流川躲在阳伞下睡觉。
正在游泳的人群中突然传来尖叫。
”他们在鬼叫什么。“
全副武装准备下海的樱木拉起潜水镜。
三井和宫城夹着滑板也向尖叫方向行注目礼。
“好象有鲨鱼。”彩子把冰淇淋交到晴子手里。
“不会吧。”当然，害怕。
管他们，反正没有准备下海的流川躺回沙地，对阳伞的阴影十分满意。
“这里是公共海滩，怎么会有鲨鱼，”三井边往回走边嘟囔，“开玩笑。”
宫城眯着眼看他，“那你干嘛往回走。”
“那，那里人太多了..咦?流川,你不会游泳吗?”怕被抓住把柄的三井忙着转移话题。
“他到那哪里都喜欢睡觉，”宫城凑上来，“还不如不来。”
“鲨鱼！！！！！！！！”
从海边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然后，海滩的边缘掀起一条夺路狂奔的景象。
“真的，真的，”老远就看到樱木花道乐呵呵的跑来，“黑黑的背鳍还露出海面呢！不过个头不大。”
“黑黑的背鳍？”众人对望。是鲨鱼，个头大不大都是鲨鱼。
“现在人可不多了，”宫城斜眼看三井，绝对不怀好意。
“我改主意了，我要去吃冰，”三井率先向岸上走。
“我也去，”宫城僵硬的笑着后撤。
“喂，”樱木追着“回防”的众人，“等等。。。”

浪，一层层，铺上沙滩，留恋了一会儿又不甘愿地撤了下去。
不可思议的，偌大的海滩，在这旅游的旺季，居然连一个人也找不到。。哦，除了阳伞下睡着的那一个。
太阳随着时间一起往下沉，海边只剩下咸湿的风流动，海浪敲打礁石的声音。
如果猜得没错，流川，已经被湘北的那群人给遗忘了。
沙砾被吹起来，飘落到人的脸上。。。“阿嚏，”流川终于醒了。
已经这么迟。。海平线都变成了赤红色，风穿过发间---舒服。
远远的，从海里走上来一个人，披着落日的光，只剩下清晰的轮廓。
“咦，怎么是你？”那个人朝着他的方向站住了。
仙道，非常自然的由熟悉的身影判断出。
靠近，“你在干什么？”仙道的脸从暗中曝露到光里，高高抬着眉，眼里是惊讶。
“睡觉，”流川皱眉，抬头看着挡住了阳光的仙道，目光落在他手上，“你在干吗？”
“钓鱼，不，应该说是叉鱼吧，”仙道笑起来,把手中象叉子的东西晃了晃。
“一个人专程来海边睡觉？”
！流川这才发觉被遗忘了，好象，那帮人说有。。。鲨鱼？。。还是什么的，然后就走了。
“同病相连，”笑得有些可恶的仙道后退让流川站起来，“我也是被同伴'抛弃'的人。”
终于，多少消除了高度上的差距，流川的心里感觉好了很多。
光线环境也变好了，两个人现在都可以把对方看得清清楚楚。
然后，仙道转过头先笑出来。
流川的身上还沾着沙子，头发和脸上都是细细的黄色颗粒，连眉毛和眼睫上也是，好象刚从沙地里爬出来---在沙滩上躺了3个小时，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默不做声的，流川伸手从仙道的耳边拉下一条海藻，也不扔，攥在手里似乎是想让仙道看个够。
要知道，头上挂着海藻，手里拿着鱼叉的样子绝对不会正经到那里去。
结果，在一段沉默后，仙道笑得抬不起头来。连流川那一分都笑在了里面。
怎么在水里泡过了，他的头发还能竖得起来？流川有种摸摸看的冲动。
“到海边，却连水都没下过，你该不会是不会游泳吧。”仙道眼角带着笑出的泪光，看他。
生气了，流川直直向海里走。
“喂，等。。。”看到流川的脚已经浸没在海里，仙道追上去。
“你等一下。”想拉住流川但。。。两个人的力气都不小，一时间谁也拉不过谁。已被水打湿的手臂滑得要命，最后两个人都摔在了海里。
仰面平躺着就能浮在海面上，反正离岸不远，不用担心被冲走，流川似乎就想这样睡在海里。
“不要太认真，我只是开个玩笑，”仙道从旁边浮上来。
这边的天空象火烧似的红，云挂在那里，给缺少立体感的平面增加层次。
几只海鸟伸展着羽翼滑过，然而它们的身后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有时比赛后，也会象鸟飞过一样，什么都感觉不到。”仙道开口。
“。。。”
“只有在'飞'的时候才感觉到，能'飞'真的很好。”
乎的，似乎有什么东西从身边擦过，是鱼吗？流川伸手在水里划动，手指过处留下一道水痕，然后，很快就消失了。
不一样，和鸟飞过不一样，输了，就会有悔恨，就会有不甘，那不是画在表面上的东西。
“是哦。”
突然，仙道这么说。
是？是什么？流川的脸转向仙道。他刚刚是在想，没有说吧。
“毕竟，从整体上来说，我输的次数比你要多吧。”仙道有点苦苦的笑了一笑。
“我没赢。”流川直盯着仙道的眼睛。
“。。。”
“我没赢。”流川一副绝对肯定的样子。
“从个人来说，”仙道也转换了自信的笑容，“现在的你，的确还不行。”
说着人就沉了下去，“所以，你还要努力的飞，我也会努力的游，不会让你轻易逮到。”
什么乱七八糟的比喻，流川直起身体想把仙道揪出来问个清楚。
仙道潜泳的水平还不错，不过头发还是露在了外面，在水面上划来划去的。。。
等一下，“黑黑的背鳍露出海面”。。。。
“你一直都这样游吗？”
仙道做出答对了的手势。
流川不愿再想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