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缺,完美

 

6

不耐烦“就现在!”流川突然出口。
要不是彦一过来打断,仙道的“好”字已欲脱口而出了。
“仙道师兄,明智大人在喊你了,快点过来把,“彦一在远处大喊大叫。
如果一直不理他,自己会很丢面子,仙道这么认为。
”实在抱歉,”他耸耸肩,“下一次吧。。。这次,请你吃肉串”
把刚接到手的肉串转交到流川手里,仙道匆匆地走了。
下一次,流川皱眉,这个时间范围可大可小,那个家伙会不会是在敷衍我,怎么看,那个仙道都是个会微笑着说谎的人。
军队的末尾已远走,只留下一片尘烟。中午的日光有点毒,让人消受不起。
“狐狸,怎么躲在这种地方偷懒!”樱木花道不知从何处杀将出来。
正好,流川把两个肉串顺势插进樱木的嘴里,立刻了只听得“吱呜”的声音。
说起来,仙道彰真的和织田大人很象,流川冷静下来很快就搞清了刚才一直想联系起来的事,只是他还没发觉,一面对仙道,他就容易被想压倒对方的执念搅乱心绪,虽然表面上仍是冷冷的沉默,心里,早就乱了。
或许是因为对手难得,或许,和仙道看他的眼神有关。。。。

“仙道,有什么好事吗?”
“怎么了?越野。”
“你一直在独个人发笑啊。”
“我平常都不笑吗?”
“原来是常笑,不过,自从那件事后,你就不太笑了。”
“噢!?”
一段不愉快的记忆,又被唤起来。
“啊,对不起,我不该说的,仙道,拜托你不要突然扳起脸,太吓人了。”
“我吓人?”
“你笑的时候虽然也是个危险分子一个,不过扳起脸就更吓人了。”
“是他平常认真的事做得太少,脸部神经负荷不了。”
“怎么连你也开我玩笑,真希奇呀,鱼住。”

“主公。”
“主公。”
夜入深,织田信长一路从议事室往后庭走,扳着脸,完整一副高高在上的威严,仿佛一心想着什么,路上下人的尊呼都没有进他的耳朵,眼角也未动一下。不了解他的人会以为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绝不敢有半点冒犯。
沙,沙,沙。
风起,
夜幕中,庭里的树开始骚动,深蓝的颜色布满了空间。
“流川!”织田信长的身边只跟着侍童森兰丸,这个从小跟着织田的男子也被他突然的大吼吓了一跳。
织田信长定定站在对面大庭院的走廊中央,后庭原本就禁止下仆晚上进入,所以兰丸还是很庆幸的,要是哪个下仆看见织田信长铁青着一张脸冲着庭院大叫,非吓昏死过去不可。
过了一段时间,院子里一点回响也没有,通常一个下仆,被他这样一叫名字,不马上直奔而来。脑袋铁定已不保,他不会喊第二遍,因为那人已经是死人了。
而这一次,织田信长深深提了一口气,猛地又向庭的深处大喊:“流川,流川!”
树上的叶子瑟瑟地落了一大片,兰丸觉得整个房屋都在颤抖。
目光凝在深蓝的暗中,兰丸只希望流川枫快一点出来,不然,织田大人恐怕会拆房子。
沙,影子般的人物从庭中最大一棵树上滑下,以及慢的迅速度向廊边踱来。
兰丸暗自淌了一身的冷汗。
织田信长一步跨下走廊,也没穿鞋,直直向“影子”走去。
距离,缩短;然后,停止。
“拉开门!兰丸。”织田命令,大声。
兰丸一肚子狐疑地拉开了纸门。
卡啦啦。
整屋的灯光---倾泻。
流川的脸,冷冷的,象一张光墙下的白色影子。
“你听着,”浸没在背光处的织田信长,是黑暗,但他笑得很夸张,所以流川看得很清楚。刚才因为好梦被打扰而恼怒的脸,似乎动也懒得动,依旧是冰。
织田信长的两只手都放在流川的肩上,声音里带着无以伦比的骄傲,自信,喜悦,“我要带你去见绿子。”
脸色未变,但流川的眼已瞪大了。
“不会太久。”织田信长语气坚定。


“好好待在信长大人的身边,他会守护你的。”

根本不需要什么守护,眼看着迎亲的队伍载着母亲走远,喜庆的花瓣,欢闹的乐声,一片灰色调。
眼前的这个男人,早已经有了自己的家,自己的妻子,他要守护的,不会是一个什么也不是的孤儿。他已经忘了,什么都忘了,绿子,这个人彻底把你忘了。
是这么认为的,一直以来的冷漠并不是天生,只是不想被更严酷的事实伤到,本身是冰的话就不会再被冻伤了,所以这种男人,完全不需要他的守护。。。兰丸在看着这个奇妙的场面:织田信长紧紧拥抱着流川,就象父亲拥抱孩子一样。。。要说那些想法都是错的吗?
是错的。。他要攻上京都,是为了野心。。。还是。。。一犹豫,流川的目光前所未有的茫然起来。。
冰,在等温暖来融化自己,消失的话,也无所谓。这是,一开始就决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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