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缺，完美

4

庆功宴热闹而盛大。
织田信长自信甚至狂傲地嘲笑曾经阻止过他的家臣，毫不留情。
兰丸挤到赤木身边，半掩着耳朵对樱木花道的自吹自擂保持距离。
“流川君呢？”他问，因为织田信长会想见流川，现在不，宴会后一定会。
“他不喜欢人多，”彩子代为回答，“十有八九又在截木桩了。”
赤木默认。
兰丸瞪大眼。

说得没错。
“对，对，对不起，饶了我吧。”
一个口鼻物理性挪位的男子仰坐在地上，前襟被划得零零落落，向着流川百般求饶。
对于这个在夜市横行霸道的恶棍，周围的人丝毫没有同情的样子，人群中暴发的只有一阵超过一阵的怒斥声浪，“杀了他。“
”这种人留着也是浪费。“
”对，杀。“
“杀。”
背着灯光的流川，完全看不清脸，唯有他手中的“云走”如鬼魅般跳跃着寒光。
“饶了我吧，大人，大爷，”男子已完全丧失自尊，爬行着过来。
厌恶地向后一退，流川准备不再理会这种人--连被杀的价值都没有。
转过身，人群自动让出一条道路。
真是，连逛个夜市也不得安宁，难道真的难自己长得象女人？论身材，根本不象。论脸。。。
“小心！”身后一阵乱叫，尖利的声音直冲耳背。
背后映上一片寒冷，是刀气。
反手上挑，刀出去的方向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偷袭者连哼都没来得及一声就胸前开花。紧接着是收刀式，回旋的弧光挡住了喷涌的血液瀑，血，一滴也没有溅到流川的身上。
地上，倒着刚才那名男子丑陋扭曲的尸体，瞪得几乎滚落出来的眼球到死都不相信有人可以这么出刀。
“好厉害，”一个矮个子男人从人群里冲出来，跑到尸体旁，看了尸体一眼又看向流川枫，“太厉害了，你一定就是湘北的流川枫吧。”
人群中传出吃惊呼声。
流川眉头一皱，忍者太出名并不是好事，虽然大名都有自己的忍者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长着一双招风耳的矮个子还在继续瞪大眼睛放出他崇敬无比目光：“太厉害了，真是太厉害了。”
“等一下。”
那个男人还在叫喊。
当然，不理就是了。流川枫头也不回地走出人群。人群也开始无趣地散开，接下来的就交给官兵办好了。
夜市街四处是黄色的灯火，闪烁。
“彦一，你在这里干吗？”
背后传来这样的声音，另个男人的声音，似乎。。。 

“好厉害啊，刚刚，不愧是湘北的流川枫呢！我还什么都没看清楚~~`哎呀，仙道师兄来得太晚，不然也可以。。。”
笑咪咪任相田彦一把口水溅得四处飞散，视线越过他，“是他么？”
一愣，立刻转身！
逆着一街的灯光，
整个人都被染上了暖色调。。。散发寒冷的躯体边缘柔柔一层光晕。
“仙道。”声音也是冷的。流川眼神里的寒意令彦一吓掉了说话的功能，僵在那里，动作也一直维持半扭转状态。
“恩，仙道彰，是明智光秀的部下。”象是早就习惯了流川的冷酷面孔，仙道回得自然得体，脸上令人不解的还有一层回忆着熟悉的神采。
对面被叫做仙道的人看自己的眼光好象在看一个久未谋面的旧友，说也奇怪，没有被盯着的厌恶感，眼神里那层终于又见到了的温暖，没来由的，让流川深吸一口气。
“想和你过招。”流川并没有放弃初衷的意思。
耸肩，“今天不行啊，逛街呢。”
他笑起来很无害，拒绝的理由却很无理。
若是遇上樱木或许当场就大打出手，但流川不一样，他能接受。
不为什么，他累了。
“那，再见。”
不多废话，转身。
看着流川边打哈欠边向街另一头走去。。。
“啊，”相田彦一才回过神来。
“走啦。”仙道也往自己的方向转。
急急跟上仙道的脚步，相田彦一不相信自己早一秒看到的。。。
仙道映着金色灯光，紧紧闭上眼。。。
再睁开时，一层回忆的颜色消失了。
一个，柔白的回忆。
至少，彦一这么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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