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流川死了

 

我一个人在海边吹风。
几个小时前,我看着流川的姐姐把他的最后一把骨灰洒入了大海,那个时候,我在想些什么呢?好象是类似于这样——“咦,来的人不少嘛,我以前都不知道那小子的人际关系搞得这么好”,“这好象是我第一次见到流川的家人嘛,以前吵着要见那家伙都不肯,只知道凶巴巴地臭了一张脸骂人‘白痴’”,甚至于还有“流川的骨灰看起来很细腻诶,不知道是不是象他皮肤的触感一样”……为什么我的脑子里总是转着这样的怪念头呢?为什么我的反应不能象其他人一样稍微正常一点呢?如果不能象湘北的那两个经理一样大声哭出来的话,至少也应该是象樱木一样躲起来不肯见人吧?那家伙……是我喜欢的人吧?
可是,我不过是一个人留了下来,哭笑不能地在这里,在这海边吹风而已。
胸口虽然有点堵堵地,脑子却勤快得很,以数倍于平常的效率高速运转着,然后就转到了“物质不灭论”。照这个理论看来,人是可以获得永生的,不过是存在的形式不同而已——我看了看我面前的海,提醒自己,以后不管从这里钓到了什么,都要带回家小心地供起来。可是流川如果是以鱼的形式存在的话,就不能骂我“白痴”,最多也只能吐出两个泡泡来,那我姑且当它做“白痴”就好了;也不能和我一对一,比游泳倒还可以,只是——鱼缸太小了;还不能做那种事,他身上那些鳞做的衣服,怎么也脱不掉吧?而且他的寿命也比我短得多,那我只好在他快湮灭的时候又把他送回海里去,让他物质再循环,然后又把他带回家去再供起来,赶上医学发达的年代,可能还能分离出流川的DNA,再克隆出一个分明是流川的人来,可以真切地听他骂我“白痴”,和他一对一,然后好好地爱他,虽然那个时候我可能已经成了“地中海”、啤酒肚也不一定……
唔~~~我是不是太过无聊,还是冷静地过了头?难得越野走的时候还一脸沉痛地劝我节哀顺便,不要太难过。
我的样子看起来很难过吗?只是心里有点闷闷地,泛着隐约的疼,吹吹海风不就好了……

那天我在海边站了多久我也记不得了,因为等我恢复知觉时我只觉得疼——流川带着用来砸我的“凶器”出现在我的床前。“白痴——是你说今天要一对一的。”
我说不出话,只好楞楞地看着他。他皱了眉,冰凉的手搭上了我被砸的额头,“有这么疼吗?”
……虽然已经不怎么疼,可是我完全不介意表演得更为夸张一些,顾不上擦去脸上的泪水,我一把把他揽进怀中,头埋进他的发中,用那种最为悲惨的腔调答道:“对啊,好疼,快疼死了。”然后闷笑不止……
还好,所有的一切,只是一场梦而已。


PS:给Y的:)没想到终于还是下水了,虽然不怎么正经@@,总是偶的第一篇同人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