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y goodbye or never goodbye

 

Say goodbye or never goodbye

"枫……"第一千零一次的呼唤。

堵在口中的话太艰涩,彼此的意念相差太远,而天气太冷,一呼气就凝成的白烟把唤出口的,那个美丽如音符般的名字冻在嘴边。

他是不可能听到的,那一声一声地响在心里的呐喊,甚至没骨气的垦求……枫……

但他却回头了。以不顾一切、任谁也无法阻挡的姿态向前冲着的他,却带着他一向吝于的微笑,回头了,像是熟知他的心意似的。

理性在这个微笑面前颤抖。

"送送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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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爱人你总认为什么事都是简单最好,上飞机从来都是在机场大门挥挥手就拜拜。

罗嗦!你送我我再送你,送来送去那要到什么时候。

难得你反驳的话说得像绕口令一样长,我笑着去摩挲你的脸,怎敢忤逆你的意思。尽管我知道让你恼的是我拿你当抱枕,揉乱你的头发跟你撒娇,而不是这个话题。

你送我我送你,这样的话在一送既成永别时,是不是不再具有任何意义?

我牵你的手直到不能再牵的时候,送你到不能再送的地方。不能再送了的我,想送你直到无限远的空间的我,转过身双手满满地握了寂寞。

既然会这样想着执著,为什么不能去做?为什么不送你送到你要去的地方,为什么不送到两人不需要送与被送?

你的内心会不会和我一样脆弱……

所以你把行李交到我手上,同样简单的对话同样冷淡的声音,透漏着我才懂的恳求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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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往往的机场候机厅,许多幕令人感动的离别重聚在上演,将要飞往世界各地的人和从世界各地飞来的人,一团团地。也有人没有任何人接,也没有任何人送,比如那些行色匆匆、一看就知道是公务出差的人,比如我这样的,浪荡着不知道下一站是哪里的人。

这次会来日本,是为了到这个樱花的国度来看看那个人一直爱着的樱花,想着那个死时也像樱华幻灭的人。会选择这么飞来飞去地流浪,也是因为偶尔抬起头仿佛能在天空中看到那个人的微笑,而潜意识里也许希望遇上飞机坠毁能与他一样在空中灰飞烟灭。

拖着简单的行李,向往常一样百无聊赖地想怎么把这段时间晃过去,现在的我对那些离离聚聚的画面已没有任何感觉,死掉的心和面对时的微笑,原来并不是件难事。但偏偏这次,不远处那两个互相道别的男孩让我无法忽视。

他们……是恋人吧?他帮他提着行李,而他忙着整理他的毛衣,那几乎不算道别,只有不能埋怨不能开口挽留的……企图化解不安的微笑。

噢,见鬼!我又怎么会知道……亲密还是疏离……

难道非要看到每一个不相干的人都想起他吗?

"我爱你,"

看到男孩的嘴形竟和我在同时间描绘着那三个字……

你知道吗?我更恨你,更更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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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有个很美的名字,流川枫,而人如其名,有着冷冷的丹枫之美。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办登机手续时他就在我旁边,我看到了他的护照和机票。

那是和我同一班的,往费城的机票。

他不走么?

所以他笑得深情而无奈,而你只能施予你笨拙的温柔?

然后说抱歉?说再见?还是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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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痴。"我牵住你的手低低咕哝,触到你勉强扯出的笑。

或者你两次三番走错路,是为了拖延进厅的时间?就像我那藏起你最爱用的马克杯的行李箱,交到你手中,迟迟不愿提回?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仙道……

我们别这么笑着沉默,虽然我知道作俑者是我……

原谅我还不消失。

原谅我把围巾围上你的肩膀,告诉你那边没有这里的早春那么冷。

原谅我尝试着不适时的体贴。

原谅我突然想说爱你……

的确很多你认为理所应当的事我都不懂,但这件事我认得清有多么残酷,制造着留恋的假象,对你的期待无法安慰仍是拒绝……

想证明,只想证明,此刻,仍是熟悉的你我,只是不舍,从没有勉强和悔。

原谅我--
第一遍的登机广播

"我进去了。"

没错。
又能让你陪我到几时?在时间面前是同样无聊和无措。

仰起头,本想给你一个最后的笑,却是静静承受你最后的泪留在我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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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我请你喝杯咖啡。"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挡住他,扯住他,该死的我又在做什么!(不被当疯子才怪:pp)

"……"

"你想去吧?"在男孩的愕然中,我把机票塞到他手里,"如果你想去的话,当然前提是你带着护照。"

为什么?

为什么我就这么敢肯定,会有同样想法的是搭讪的我和被搭讪的他,紧握着围巾的他和拾起樱瓣的我……

想要又抗拒着你的气息,告诉我你这么做我又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提前结束的旅行,买了最早能离开的机票,不管哪里都好,只要能逃离那让我不能自处的微笑。

然而却忘记了,忘记了,天空下,我笑了是因为你的微笑……

随便给一个人,是成全了他还是自己的多事?留或走都不在于机票,而是……

想起我温柔地说了又说,我爱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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