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静的日子里

悠悠然地走着；手上提的小木桶有韵律地摇晃，不免就一下一下的碰到同一个手上拿着的鱼竿，“咚咚”地响着。
已经是冬天了。
也不是特别想钓鱼，只是拿着鱼竿小桶坐在海边的堤岸上，享受那一份海，已经是习惯了。也就照做不误。
当然，一个下午过去，桶里没鱼。
当然无所谓。
拧了把手开门，暖暖地低声说一句：“我回来了”，随手关上门。
床上的人躺着，安安静静。
“今天的海风开始有点清劲了。”一边放下手上的东西，一边念叨着，“我吃了热乎乎的拉面才过来的。”
“嗯，东西先放这，我要用时再来拿吧。”
东西放妥当了，就径直走到床前。
站定，望着床上的人，“枫，我先回家洗澡；回来带Oasis的碟子来听。”
床上的人鼻息均匀。
冬天天黑得早；太阳还没完全没入海里就已经扯起清劲的风了，这时风更是一阵紧似一阵地从窗口灌进来。
弯下身子替他紧了紧被角，揉揉他的黑发。
轻轻地在他额上印上自己的唇，满足地笑着，“我走了。”
一个小时后，准时地回来。
满屋就是Oasis那冬日的懒阳般的声音。冬日的懒阳能量才大咧；不是说冬天太阳黑子活动最频繁吗，嘿嘿。
床上的人未动分毫。
搬了张凳子，坐在他右边45度的位置上，就着歌声，看他。
昨天是40度，前天是35度，大前天是30度，大大前天是25度……
打算是全方位精确到5度好好的把他看个够。
…………曲子回放、回放、再回放…………
虽然是节奏强劲，也终是乏了。
于是起身，熟练地挪上床；就着他的呼吸，欣然入梦。

然后不知过了多久，有人进来了。扫一眼床上睡得香甜的两个人儿，摇头轻语：“又是这样！每天都这样，都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要不是彩子开了口，早把你踢回去了！”一边顺手把还在响着的CD关掉，再关灯，关门。
留一室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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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只獐子，他是一个猎人。
他竟然可以每天准时出现在我喝水的地方，粲然看我。
那副陶醉不已的欣喜笑脸很是让我火大。喝个水有什么好看的？！
还敢给我风雨不改？！
哼，我就是下雨也渴，才会下雨也去喝水的；不然，他肯定看不到我的！
看他淋得一身湿更是让我火大。
哼，以后下雨天我再也不去喝水了。

他粲然看我。
粲然看我。眼波流动，熠熠闪烁。
所以我会安静地让他过来摸我的毛，没有一丝违和感。
他说我的毛很柔软，很油亮，很舒服。
他抱着我的头说“你很漂亮”。
他粲然看我，说“我喜欢你”。
所以我是一只獐子，一只窝在猎人家里的獐子。
而他是一个猎人，一个家里有獐子居住的猎人。
但是我只是獐子，不是宠物。我只留恋他的温暖和耀眼的笑脸。
他仍是猎人；每次出去可以赚回五天甚至更多的粮食的猎人。

特别的，獐子和猎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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拧了把手开门，“我回来了。”顺手关上门。
把挂在肩上的袋子放好，揉了揉稍有点酸痛的肩膀，转头对床上安静躺着的人笑，“今天被田岗逮到，拉去特训了一个下午，真是很累呢！”
“还有一大堆的课外作业，不做是不行了。”
“回去洗澡，还要填肚子，今天可能会晚一点。这次带Enya的碟子来。”
因为风有点大，先关上了一扇窗，然后渡到床边，在床上的人额上轻吻一下，软软低语，“我走了。”
二个小时后回来；Enya的歌声就在屋里飘飘扬扬。
把桌子凳子搬到他右边50度的位置上。
作业做得累了，就抬起头沉沉地看他，慢慢荡一脸微笑。
就觉得幸福弥漫。
终于把作业做完，匆匆收拾妥当，呵呵有点冰冷的手，就往床上的被窝里钻。
床上躺着的人是一直呼吸安稳。
索性把他搂紧点，睡得舒舒服服。
Enya的声音带来渺远的梦，层层铺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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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湍湍的流水。盛载遮天蔽日的森林投下的浓荫，淡雾浸开的花儿透出的浓香，林中万物嬉戏休憩留下的身影。
我清澈如昔；我川流不息。
有一天他来了。坐在岸边静静地看了一天，就再也没离开过。
我知道我映着他英俊的容颜和优美的身姿。他的笑容灿然明晰，他的眼光深切透彻。
他看着我？映出的他？眼里的我？
他说，“你很漂亮”。
他说，“你很孤傲”。
他说，“我喜欢你”。
他伸出手，轻触我？映出的他？眼里的我？
我唯一能做的，是轻柔地流过他的指尖，奔泻而去。
他很快乐地微笑。
他再也没离开过。
然后他变成了一株灿然的水仙。

特别的，变成了水仙的少年和映着他的眼睛的水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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拧了把手开门，“我回来了！”连自己都听出了声音里掩不住的兴奋。
合上门，搬了凳子坐在他右边55度的地方；寻思着离他2米的地方很快又会坐遍了，接下来就该换离他2米半的地方了。
想完了就咧嘴，“今天我找到了一个好地方！他们在冬天也卖中华凉面呢！我整整吃了三大碗才回来，呵呵。下次带你一起去吧！”
“今天想看看你再回去洗澡。”
“……吃面的时候特别想看你；老是一转头才发现你不在……”
“……有点白痴，嘿嘿……”
“…………”
床上的人，睫毛轻轻颤动。
“…………”
“…………”
……………
起身走到床边，抚着他一头柔亮的黑发，轻笑，“你很漂亮。”俯身吻上他的额头，“我走了。带Secret Garden回来听。”
一小时后。
懒懒地赖在床上，睁着眼。轻抚身边睡着的人的脸，凉凉的暖。
再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面暖着，嘿嘿。
不知不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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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流川枫。
对了，我是流川枫。
真可恶，跟别校打练习赛也会迟到的家伙！
哼，七号球服的，我知道！
？！怎么会是牧伸一？！牧伸一也很厉害没错，可是陵南的七号，不是那个笑得很曳的家伙吗？！我绝对不会记错的！
去找他一对一！
“仙道，有人找。”
“哦。”
终于来了吗？我一定要你好看。
“嗨，流川！”
？！这，这不是泽北吗？！不对，我要找的是仙道彰！
“仙道在哪里？”
“我就是呀！”笑起。
你笑什么笑！仙道才不是这样笑的！
仙道哪里去了？！
想逃跑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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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不可以！
愤愤然睁开眼，准确无误的仙道的笑脸立时映入眼里，“嗨，早上好！”
就觉得松了一口气。
直直地看着他的笑脸，不想移开视线。
于是仙道很自然地吻上流川的唇，流川很自然地回应，并渐渐伸手抚上他的头。
有人开门进来，愣了一分钟；
“啊——！”大叫着冲出去，“醒了！他醒了！……”
不想理会，继续着吻。似乎真的是很久没碰仙道的唇了，一沾上就不想放开。
吻在加深。原来会这样觉得的人不只是我。
加强回应。
几个人冲进来，愣了一分钟；
“啊——！”同时大叫着冲出去，“真的是醒了！真的是醒了！……”
有点奇怪。可仍不想理。手不自觉地缠上仙道的脖子；开始，情生意动。
仙道的手在背上游走、抚摸。隔着衣服也让人领会得到他的缠绵。
…………
门口渐渐人声嘈杂。
…………
流川皱眉。
仙道却先一步依依不舍的放开流川的唇，优雅地走到门口，关门，上锁。
流川却也眼尖地发现站在门口的不是白大褂医生就是白衣天使护士，要么也是缠了绷带贴了胶布的病人。
皱眉，环视；乍然发现自己竟然是睡在病床上！
“仙道！”眼光如电，气势逼人。
“你只不过是睡了三个月而已嘛。”仙道悠然一笑，定定地望向他叫屈道，“我都说了你一定会醒的，只是他们不相信而已。”
三个月？
搜寻最近的记忆；球鞋……黑猫……车……
嗯，竟然就这样睡了三个月！难怪会梦到仙道的笑脸变成了……
轻笑，眼睛在他脸上定格。他就笑开，“你绝对会醒的嘛！”眼波闪闪流动，“看不到我的笑脸，你会寂寞的。”
心下实在是有点吃惊；脸上一定红着；于是没出声，撇开头去。

窗外。
雪始零落。
不久将有流水淙淙，嫩芽抽生。
周而复始的，一种详和动力。
一种，超然的美。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