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月亮替代

 

“你好,我现在有事不在,请在哔一声后留言。”
“……白痴。”
月亮忽然有些害怕地隐去了,引起正在注视它的人许多惋惜。
“流川。”
有人招呼他便过去了,临走狠狠瞪了一眼话筒。
月亮,好奇地出现了。引起的自然是赞叹。


“白痴。”
从冰箱里拿出的啤酒罐很不争气地晃动了一下,洒得地板上都是。
“啊,喂喂?”
“………”
怎么忘记了,是电话留言嘛……
床上CD的盒子靠着月光发出微弱的塑料的光彩,有点迷惑地对照光源。
“送去他又不在。”
感到有些委屈,忽然想到了报复的方法。一会儿,那种带有奇怪感觉的音乐辗转在不大的房间。
“有点像月亮。”
这是今天对它的评价。
好奇地用手翻覆CD的封套,除了白色的底便只剩不大的黄色不规则圆圈的图案。
“也像月亮。”
对比了天上悬挂的那一轮,忽然电话铃声大做。
“啊喂喂喂?我是仙道。”
一种奇怪的有节奏的撞击声。
“喂?”
尽量将电话的显屏移动到光源处,月亮也像有热度,额头微微地冒汗。
是他的电话没错。
“喂?喂?”
不知道是第几声,始终不敢搁下手中的电话,因为屏幕上是他的号码。
静止在月光下面,白色的封套和黄色的图案忽然默契地成为天上的倒影。
音乐声缓慢精确地流淌,开始在脑海里盘旋,居然合上了撞击声,融化在一起。接着是床罩,接着是门窗,接着是远远的海潮,接着是仙道,接着,是仙道的声音。
没有歌词的旋律配合没有对话的话筒以及没有意识的仙道还没有准调的哼唱。
唯一的作料是月光。
蓝色成为漂亮的阴影。
分秒开始伴奏,和许多奇怪的东西合奏一曲。
怪异绵长。
绵长……
怪异………
绵长…………
绵长……………..
长………
长…………
眠…………….
“唔……”困乏的声音。

“开门。”
“恩?”
忽然那头,恢复了平常,有人类的声音。
“开门。”
“流……流川??!”
猛然惊醒,碰落了CD封套,撞到机器开关,带落耳机,打乱月光,混杂阴影。
光从另一个入口渗入,与月光会合。
阴影由另一个人带来,与仙道回合。
“我说开门,你没听见吗?”
瞥一瞥没上锁的把手,
“你自己不是开了么?”
“你唱歌很难听。”
“………”
手机上兔子传感器有幸灾乐祸的光。
“电话……”
“不小心拨的,不幸的居然是你家电话。”
“那歌……”
“不小心听到的,难听得没有欲望打断。”
“那这张CD……”
“我来就是要你还的。”
“很像月亮。”
“恩?”
摆摆手,CD乖巧地晃动,白色的还有黄色的光,月亮彻底爬出乌云。
“你是不是也发现它很像月亮,所以今天特别想听?”
流川的手曝露在月光下
“不想。”
仙道的脸被迫曝露在月光下。
接着是流川的脸。
“已经听你唱过一遍,现在想来封住你的嘴。”
月亮照到正中。
“用什么?”
“…………………”

眼角瞥见急于躲藏的月亮,
忽然觉得,覆盖着自己的感觉也像极了月亮。

接着,月亮被那个……
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