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re Than Words



Now, I've tried to talk to you, and make you understand
All you have to do is close your eyes
And reach out your hands, and touch me, hold me close
Don't ever let me go

More than words is all I ever needed you to show
Then you wouldn't have to say, that you love me
Because I
already
know.

- More than words, author unknown.




仙道彰,從小到大,不曾真正相信過什麼。 
欠揍的笑,從容的詭辯,看透所有謊言。
卻弄不清哪一個時候的自己,最貼近真實。 
也許心的飄蕩像水分子,H2O。 
合成了,碰上了,就那麼一回事,無所謂真假。
相信也好,不信也好,都依然會如常的輪替著,交織著。
到頭來,都還是與自己無關吧! 都還是留不住而白費了精神吧﹖

十七歲的仙道彰,不在乎到,常順手撿了根細細的木棒當釣竿,就像那天一般。
一般閑適而孤獨的,晃在清晨海岸邊的小路上。 
短褲,木屐,水桶。 陪伴著,在消散和凝聚間遊走的笑容。 

很久很久以後,當仙道彰回憶起那個清晨,他才突然意識到,之前的十七年,活的是多麼蒼白平淡。 瀟灑,由於絲絲的倦。 豁達,由於心無所寄。
展翅翱翔卻無所歸宿的鷹,至多不過是海天之間,藍映藍的喘息中,
會動的一堆羽毛。
只是,如此的領悟,或者,覺悟,帶來的並非喜悅,並非感動。
而是一份令他微微震盪的

--- 心驚膽跳。

原來,自己從來不是一個完整的個體。 
以前不是,以後,也不會是。

他轉頭,看那個人。
無外力刺激翻動下,那人眼中依然探不出深淺。
直視遠方,讓人相信,他本屬於海平線後,那一方未知的世界。

覺得,似乎從相遇的那一刻一開始,從他用力的把自己的手打掉開始,後半生的掌控權便已隨著那一掌全權交讓。
只是,何以對於人心向來機警的自己,竟沒想到孵出個對策,阻止歸屬權的轉移﹖
搖搖頭。 大概也是沒辦法的事。
誰讓那人瞳仁中,浸透了自己生命的顏色。

海風吹久了,意識會逐漸單薄。
那人手中的釣竿,在夕陽中閃著火紅。

「嗯,最新型延展式釣竿呢! 」

廢話,我買的我當然知道。

「流川,想用這麼高級的釣竿釣什麼樣的魚呢﹖」

廢話。

「石鯛的話,現在可不是季節。」

石鯛算老幾。。。。

「石鯛可以說是最兇猛的魚了吧﹖ 想要釣石鯛,需要很高強的能力。」

囉唆,煩。

「我要釣的,」 轉過頭認真的盯著仙道,海風吹起了額前柔柔的留海,吹不散剛毅的眼神。 
「是最大的魚」。 
毫不妥協的語氣。

「。。。。最大的﹖﹖」 鯊魚﹖鯨魚﹖ (。。。。鯨魚不是魚。。。。)

「最大。」 再次確認。

「這麼大﹖」 兩手掌間有著可觀的距離。

不理。

「這麼大﹖」 右手跨越到了另一人胸前。

揮掉仙道的右手。
「是嘛,怎麼知道是不是最大﹖」

遠方出港的船,飄來低沉的氣笛聲,海風逐漸冰涼了。 
山邊的星子,迫不及待的爭相閃爍著。

「跟你比就知道。」 流川面無表情。

窄小的木製碼頭上,仙道樂呵呵的笑開,把頭完整塞進流川的頸間,磨蹭著。
雙手握著最新型延展式釣竿的那人動都沒動,專注依舊的等待最大的那條魚。
如果,仙道連一條都釣不到,就算撈上來一隻水母,也可以稱作最大的魚吧?
嚴肅的問自己。

流川身上,總有份莫名堅固的相信。 
相信自己的心,連仙道的也一併相信。
相信在他眼中看到的孤獨。
相信在自己一腳跨到他面前的時候,有一閃而過的彩虹。 
就算短暫的稍縱及逝,卻是無比透亮的,絢麗的彩虹。
否則,也不會只打到大學校季籃賽的總冠軍,便謝絕NBA 的年薪,決然地回日本。
接收了另一人命運的人,是要生生世世負責的。
當時,流川楓無悔超然的覺悟。

看不見夕陽了。

「喂!  沒魚。」
此刻,流川楓稍低層次的覺悟。

「嗯。」 好舒服。

「一對一!」 

不會吧。。。。搖頭。

「鞋子不對。」 晃了晃木屐。 木屐落海。

「阿,掉到海裡了。。。」 就事論事。

流川極力忍住把身旁那人扔進海裡的衝動。

「回家!!」 可恨的海,白痴,再加上居然連水母也沒有。。。

仙道抬起頭,笑了笑,出奇不意的吻住流川。 
一震,手一松,新型延展式釣竿立刻落海。
反射性揍仙道,沒估計好力氣,仙道落海前猛拉了自己一把。

於是入夜的海中,看不見寶藍色,看不見水母,卻看的到

---  兩隻最大的魚。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