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無所求 


流川枫﹐像一月的天空﹐冷而深。  但人们因处在冷天里﹐非得让身体暖和不可﹐所以必须常常动来动去。  搞了半天﹐冷风在外﹐羊毛内衣底下﹐却火烧似的大汗淋漓。  穿也不是﹐脱也不是。  赤木晴子和所有的其它人不都是这样吗?  想穿﹐穿不上; 想脱﹐脱不了。   哼阿哈阿搞了半天﹐天还是一样的冷﹐冷而遥远﹐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仙道彰﹐像二月的海洋。  在阳光几千瓦辐射的普照之下﹐自顾自无边无底的冰凉。   广阔的海﹐以傲人的丰富接纳所有﹐一如他的和煦﹐他的亲切。  却从来﹐从来不管它身旁任何生物的死活。  海里的生物需要海﹐海本身﹐却不需要生物。  就像人需要水﹐水却不需要人﹐一样的道理。  不过学科学的都知道﹐海里的水﹐最早最初﹐是从天空降下来的。  而海里的水﹐因着自然界的蒸发过程﹐总免不了回归天空。  这就是为什么﹐海天一色﹐天水归一。   藤真健司﹐像三月的风﹐可以暖﹐可以冷﹐可以柔﹐可以瑟﹐可以早上暖下午冷﹐当然更可以在吹起一场伸手不见五指的雪暴后﹐暗兵不动﹐让一个小时的直射阳光﹐融化所有雪花的痕迹。   花形透﹐像埋在十月下午的森林。  甩甩手﹐摆脱了一季夏的嘈杂﹐ 无声独行在落叶纷纷的小径里。  走过的步伐﹐开启一派幽幽的蓝天。   就让冷而不冽的风﹐从深褐色的树林中﹐ 探出头来告诉你:  秋天来了。   也许﹐这时候的他会回头﹐看看你有没有跟上。   然后隔着不知哪户人家里飘来的烧柴香﹐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拋给你一枚核桃。


    大家都说流川枫爱睡觉﹐其实﹐你们都被井上骗了。   除了在床铺阳台上躺下﹐或在上课的时候趴在桌上流口水以外﹐ 他紧闭着双眼﹐不过是因为不想在不必要的场合﹐看到不好看的人。   这也就是为什么流川枫每次见到仙道彰的时候﹐ 两只眼睛总是炯炯有神的缘故。  他流川枫﹐睁开眼睛时﹐只有两种眼神。   看流川枫亲卫队﹐不想要。  看篮球和仙道﹐想要。   看南烈﹐不想要。  看南烈手中的药膏﹐想要。  不在睡眠却闭着眼睛的时候﹐一心总想着怎么拿到想要的东西。   跟仙道一对一﹐不过是个光明正大的手段而已。   以流川枫的悟性﹐打败泽北根本不需要仙道什么指点。  IH时之所以会想到仙道跟他说的话﹐是因为当时他们还没开始交往﹐没什么多余的场景可供选择。  倘若当时已经开始交往﹐随时随地头壳里装满了仙道的流川﹐脑海里出现的情景绝对不会是仙道说话的场面。   所以﹐流川枫不是最喜欢睡觉的人。   可是﹐总有人喜欢睡觉吧?   有的。   如果不演SD﹐最爱睡觉的人﹐是花形和仙道。  


花形就像是个正常﹐平凡的丈夫。  五点半从天文中心回到家﹐脱鞋脱袜﹐到屋里换上家居服﹐然后边吃晚饭边看报纸。  话不多﹐吃的很专心。  一顿一个多小时精心调制出来的晚餐﹐被他十分钟吃完。  吃完后收盘洗碗﹐擦桌切水果﹐全部完毕后﹐到客厅排排坐看电视﹐十点半一到﹐ 熄灯睡觉。   隔天早上六点起床﹐刷牙洗脸上顶楼做早操运动。  六点半下楼来帮藤真做早餐﹐七点半出门﹐八点上班。  周而复始﹐比钱塘潮还规律。  也许有点无聊﹐但日复一日的风平浪静﹐ 却也让人觉得爱上他﹐被他爱﹐颇为幸福﹐颇为幸运。   


仙道﹐可不一样了。  空有张风流倜傥的俊逸脸蛋﹐ 空有对摄人心魄的双眼﹐大部分的情况下﹐懒洋洋的笑容背后﹐藏的是一颗更加懒洋洋的心脏。   想吃东西﹐ 吃饱了想唱歌﹐  唱完了想睡觉﹐睡醒了想做爱﹐做完了想洗澡﹐洗完了想被窝﹐ 再裹着棉被想某人的味道。  什么篮球﹐钓鱼﹐等等﹐全是井上联合同人女自己编捏出来的。   他仙道彰﹐从来胸无大志。  他的超绝﹐他的无与伦比﹐不需藉立志显出。  因为从来没有某某人可以打败﹐所以向来不曾想过要打败某某人。   站在高处﹐的确不胜寒。  但若自己本身就是高处﹐那就只有别人站上来的时候﹐别人才会觉得不胜寒。   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生来如此尊贵的仙道﹐从来随性随意的仙道﹐ 一生中唯一的坚持﹐只有三个字。   连倒过来念都美不胜收的三个字。   不信我念给你听: 枫川流。  枫川﹐流。  或是﹐枫﹐川流。  不错吧?   可惜﹐仙道彰﹐怎么前拉后拼﹐就是不怎么样。  不过那不是重点。


说到流川枫。   流川枫的睡姿﹐ 只要是有仙道在身旁﹐一向很是固定。   趁他睡着后去看偷偷摸去看﹐绝对是一个「大」字。   正常的人是不会这么死板的。  光看枫枫的打球方式﹐就知道睡觉时的他﹐绝对不可能如此安分。  所以为什么枫枫总是睡成「大」字呢?   原因﹐理所当然的﹐在于仙道。


   刚刚不是说了吗﹐海洋中的水﹐最早最初﹐是从天空上来的。   一来﹐仙道觉得自己像海;  二来﹐觉得枫枫像他的天空﹐所以﹐从此认定枫枫就是他的供应。  这么一思考一推敲﹐于是无可避免的产生了除了以前提过的爱裸奔外﹐另一个坏习惯 – 要吸着枫枫的耳垂才能睡觉。   你想想﹐顶天立地的流川枫﹐超级战将流川枫﹐怎么可能乖乖就犯﹐让仙道每晚啜着他的耳垂入睡?   怒目相视不说﹐紧握拳头不说﹐光落下个低暗沉狠的 「你。。。」 就该有绝对的爆破力﹐足以轰走什么什么泽北啦﹐南烈啦﹐诸如此类的闲杂人等。   可惜想每晚吸他耳垂的不是泽北﹐也不是南烈。  而是说的出下一句话的那个仙道彰。   仙道说什么呢?   仙道说﹐用那种无辜加委屈的小脸说 「可是﹐枫﹐我说想吸你耳垂的时候﹐已经很克制了说。。。」  不巧路过﹐不幸被此言砸到的藤真健司当场送去狠狠的一阵作呕声﹐当然﹐那时的花形在一旁帮腔咳嗽。   然而流川枫﹐从此﹐却展现了自己也无法相信的适应力。   每晚让仙道磨蹭在自己耳边﹐吮阿舔阿的搞上大半夜。   仙道自己倒清闲﹐睡的香甜满意。  流川可就苦了。   趁他睡了﹐把脸转开嘛﹐他会梦游似的爬到攀到自己身上﹐闭着眼﹐ 用装了遥控器似的嘴唇﹐在自己脸上磨磨凑凑﹐四处游走。  好不容易找到了耳垂﹐乌龟一般的咬住不放。   不把脸转开嘛﹐他又每每在自己好不容易压下火后﹐就快要睡着时﹐下意识的随便吸两口﹐ 再「枫。。枫阿。。」 的呢喃两声。  有次一不做二不休﹐趁他睡了﹐转身跳下床打算冲到隔壁客房去睡。  怎知道他马上坐起﹐揉眼睛﹐转睡衣﹐垂头散发﹐茫茫然发着呆﹐一副睡一觉醒来发现妈妈遗弃了自己的小孤儿﹐ 载满一脸令人心碎的凄凉。  隔天早上﹐竟似一晚没睡﹐失魂落魄﹐眼眶发黑。  对他说话没什么反应﹐ 骂他笑他更是毫无知觉。  脚底踩云似的﹐摇摇晃晃。   藤真一早发现﹐大喜过望﹐赶忙在晨容门口贴起斗大告式﹐ 「千禧年头条号外!!!! 仙道彰大情圣可能的失恋表情!  参观一次三百元﹐仅此一天﹐敬请把握﹐大家告诉大家!! 」   所以几次下来﹐枫枫干脆顺其自然﹐睡成「大」字﹐让仙道尽情的舔﹐吸﹐啄﹐压﹐搂﹐勾﹐翻﹐扭。。。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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