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愛(對仙流)燎原成災    我不禁沉淪
堆積肥沃餘稿            我是挖坑的人
                             ~改編張雨生"河"~

又註:本篇年齡設定在仙道國三、流川國二時期
再註:強作中秋賀禮,實為汗顏汗顏!

 

跌雪

 

    性格吊詭的冬天。
  少年瞧了瞧地上掩蓋鞋面的白雪,不由得想輕嘆。
  這場雪下得沒有預警,彷彿理所當然般惹人生氣。
  單純的牽車卻沒料到得費這等周章。

  哼。

  抬腳蹭了蹭,雪花落得不全;決定邁下去,猶是冰涼一片……但任著不管又實在心有未甘。
  折騰半天,終於能勉強上路;沉重的眼皮在輪胎滑向稍稍鏟過雪的馬路上時砉地一睜,腦海中某個模糊的身影便挾山超海而來,接著是腥紅色的場景與對話……最後是一個具威脅性的宣告。

  「我等你」

  於是他在騎往學校的第三個轉彎筆直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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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道攏了攏頭髮。嘴角是揚起的,眉間卻淡淡凝成一條直紋,和緩的目光中透著某些深沉的意念。
  同樣的街道,決定性的兩天前。
  在那之前,他習慣讓自己展現時而沉穩內斂、時而漫不經心,不乏求勝精神亦不多欲,既不致讓人敬而遠之也不會相交如蜜的性格。
  目的不為什麼,就為隱藏心裡不知所以的濃烈殺氣,就為抑制心裡不知所以的冷冽殘酷。
  然而,那個傍晚卻讓他深刻體認本性的根深柢固,讓他明白什麼叫做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就在他露齒而笑,不急不徐地折斷那群流氓其中一人的手指之後。
  因揮拳打架而從額尖淌下的汗珠,因興奮戰慄而從背脊冒出的冷汗,混著敵我雙方的血液,散發出無比腥甜的氣味。
  他瘋狂愛戀上那個味道。久久不能自抑。

  直到打鬥結束,眾人奔逃,獨留一雙澄澈的眸光對上他的眼。四目交接。

  「……。」
  那人不說話不阻止不出手不逃跑,不淡漠不好奇不激動。

  仙道怔了怔。
  那是一張陌生又漂亮的臉。
  一張陌生漂亮屬於男孩的臉。
 
  「你也想打?」來不及斂去殺意,索性一身狂囂,仙道走了上去。
  被這樣的氣勢逼問,男孩仍不接話,表情不像發呆卻也像什麼都沒在想。彼此距離愈來愈短,但男孩始終沒有退縮,眼底有莫名其妙的倔強和不服輸。
  仙道凝視著他,忽然覺得有些荒謬而笑了開來;然就那麼一瞬,所有的暴戾之氣全化為兩人呼出的白霧,隨風飄散而去。

  不可思議!

  一種瞬間被洗滌的潔淨感讓仙道睜大眼睛。
  不知為何,他把身上的圍巾扯了下來,套在對方纖細而白皙的脖子上。

  「星期一,在公園一決勝負,我等你。」
  沒有頭緒、沒有道理甚至有點愚蠢的宣戰。

  冰中燃火,火中蘊冰的人,就此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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