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过的事

发生过的事（一）

~~~~绝对不要小看找不到路的人，你可能会从他们身上学到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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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流川骑着车在街上晃荡。
晃荡的原因是因为想找到姐姐介绍的那家新开的体育用品专卖店。
现在的路总是修得很复杂，七八个弯转下来就马上找不到方向了，流川只好停下来想。
都怪少年队集训，把自己的NIKE也报销了……
出门时，姐不是画过图告诉方位的吗？图也没了……
还是回去好了……
去问路吧！
抬头找可以问路的人，突然看见陵南的仙道从旁边的街走出来，往前面走了。
还是那个头发，多少也是奇怪的嗜好！不过可以去找他问路。
跨上脚踏车，正要追上去，又看到一个女生迎着仙道跑过来，对他说了几句话，挽着他的手一起走。
流川骑着车犹豫了一下，还是追上去了。
路人现在看到的是一辆被骑得飞快的脚踏车，从一个朝天发的帅气少年身后左侧方处毫无减速意向地撞上来……
被撞上的朝天发的少年“啊……”地叫了一声后，身体朝前倒下，单膝着地，一只手撑着地面，另一只手捂住被撞的地方。
车子一偏，流川向旁边倒下，因为做了保护动作，“啪”一声后，倒下的脚踏车只压住了流川的左脚。
旁边的女生开始反应过来：“啊！—啊？！……流川枫？……仙道，你没事吧？……流川枫，你怎样了？……”
“……”流川推开压着自己的车子。
仙道忍着痛向侧后方一看：“流川枫？！是你？！……很痛的耶！你在干什么啊？~~”
仙道仍旧蹲着，好痛啊，这家伙干什么来的啊？
流川朝仙道走过去，伸出手，拉仙道起来。
“对不起，睡着了。”
“你？！流川，流川枫！大白天的……哎哟，不行，不行，站不起来，扶我到边上坐一下。”
流川扛着仙道的手臂，把他扶到街边。
“仙道，好象真的很痛的样子……”那女孩子也心痛地说。
“恩，就是啊！”仙道苦着脸：“流川这样不行耶！如果总是骑车睡觉，真的会出问题的！还有啊，还好我知道你是湘北的流川枫，否则真的会当你是故意撞上来的……如果撞上的是别人，你那种解释脱得了身吗？……咦？你不会是为了除掉我这个第一对手？……唉，算了，象你这种骑车睡觉糊涂的孩子，我也没什么语言了……你没受伤吧？脚有问题吗？如果有，干脆两个王牌一起去医院好了……”
最后一句话，是仙道说着玩的。
流川点头。
“恩？！……”仙道愣一下，注目流川。
流川清澈的眼眸回望仙道。
“仙道，去医院吗？我和你们一起去吧！”如果都伤到了的话，自己在也许可以帮上忙。
“不用了。”仙道转开眼睛，对那女生一笑，“你先回去吧！今天很抱歉……”
“不行啊，你们都……”
“抱歉，谢谢啦。”更和善的笑，更坚持的拒绝。
好象没什么余地了。
女生看了看仙道，看了看流川，道了再见。
“那……流川，我带你去看医生。”仙道不认为自己需要去那里。
“……”摇头。
“咦？为什么？你不是说要……”
“我要回家。”冷静的声音。
“那……我送你好了。还是伤到脚了吧？”仙道伸手摸摸流川的脚踝，看有没有错位，同时笑着说：“受伤的话，就直说嘛，真是不老实的家伙。”

搭着流川带他回家的路上，仙道一直在教训流川骑车不当心，笑他不老实，流川都没有反驳，只是在因为路面不平，鼻子撞到仙道背上时，很低声地说了句：“白痴。”

发生过的事（二）

~~~~恩，如果大热天睡觉的话，一定要小心一点，说不定会有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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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
流川清早起床晨练，一直都是骑着车去那个小球场的，很熟悉的路，所以睡觉也没关系，最多再撞坏别人的奔驰车，逃掉就是了。
可是今天，睡得迷迷糊糊的流川骑到了湘南岸边的路上。
恩，其实，也没关系，虽然绕了点，还是可以到的。
Z……Z……Z……
“喂，干什么？！流川枫？！”
车子的龙头被什么人把住了，大概又撞到某人了吧！
懒懒睁眼一看，不是某人！是一群！是规定早晨必须集体晨练的海南队。
“流川枫，你这傲慢的家伙……你想谋杀啊？！”
——你需要被“谋”杀吗？
“你大清早跑到这里来干什么，啊？是不是来偷看海南的特别训练？”
——嘁！白痴也要有个限度吧……
“流川枫，”低沉稳重的声音：“你走错方向了。往这边过去是海南和陵南，湘北在相反方向……”
“呵呵，虽然南北是相对而言的，但是……”阿神也在笑。
哼！
流川调转车头回去了，招呼都不打一声。
身后一群叽喳的人。
回去的流川突然觉得自己是有事情才走到这边的，好象是……今天起床时有什么事被忘记了？
可是跟瞌睡熬了一上午都没想起来，是什么事呢？
中午跑去天台睡觉，半梦半醒之间，突然醒过来：对了！想起来了！
冲下楼梯后，在走廊上撞倒了跟晴子说话的樱木花道。
“喂！狐狸，长眼睛的吗？”樱木从地上爬起来，冲了上去。
又被拎住领子，这白痴始终只会这样吗？
“你看哪里啊？快给我道歉！”火气上升。
“别碍着我！”摔开他的手。
不要又被他搅忘了！
流川继续走路，走向车棚，搬出脚踏车。
半小时后，到达陵南学园。
问遇到的第一个人：仙道彰在哪里？
那人也不知是被流川寻仇般的冷酷吓到，还是被他俊美的容貌吸引，总之很听话地带他找到了仙道彰。
仙道在睡觉。
陵南的校园很幽静，所以仙道不用跑顶楼去睡，在一棵大树下就可以美美睡一觉了。
美得经常迟到的那种觉。
流川看到仙道后，走上去踢了仙道的屁股一脚。
带流川来这里的那位已经逃掉了。
“唔……什么啊？！……”仙道还靠着睡呢。
“起来！”
睁眼。
？！
再睁眼？
？！
揉揉眼睛。
“流川枫？！流川？！……你来干什么？等等、等等！……让我想想……不会是今天中午有练习赛吧？……我又睡过头了？！……惨了，这次是100圈啊！……流川，谢谢你来叫我！……一起逃命吧！”
这人睡迷糊了！！
“我有事问你。”
“啊？！什么事？”
对方的神情蛮吓人的，要不要真的准备逃跑路线？
“我忘了，你再说一遍。”
“忘……忘了？忘什么了？……我，我说了什么话吗？”
仙道一头雾水。
“昨天你说什么了？”
“昨天？昨天的话……我好象没有见过你呢？”仙道小心翼翼地回答，观察着流川的表情。
不会是篮球压力太大，错乱了吧？不会吧？！流川这种人怎么可能……也难说！总之，还是什么时候带他去钓鱼放松一下比较好！不过从来没有跟人家一起钓过鱼，到时候什么都钓不上来不是很丢脸吗？……不过，反正自己一个人也没钓起来过什么……咦？我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流川沉默了半天后，说：“我想不起来了，反正就是你说了句话，我忘了！”
“扑哧……”仙道忍不住笑起，“哈哈哈哈……流川，虽然我知道七月比较热，睡了觉就不容易醒，可是不要告诉我你现在还在梦游啊！”
你才梦游呢！对了！
“就是昨天晚上……你说了什么的……啊！”流川突然住了口。
脸色一凛，转身就走。
“昨晚？”仙道追过来：“你昨晚……梦到我……了？”
“……”走得飞快。
“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仙道有兴趣了。
“……”
“都忘了吗？不要吧！告诉我，我也有份的！”
“……”
“流川，别走那么快啊！”一直追追追。
“……”死也不搭理。
……
……
七月赛跑的话，很累的。

发生过的事（三）

~~~~如果你认为少年总是糊涂的，那没有错，但也不太对，因为糊涂着的也不知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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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级的学长正式离队的时候，篮球部说要开欢送会，根本就没什么好提议，所以就去了卡拉OK。
扯着嗓子，非常投入，用尽全力唱没感觉的歌……这种事情流川是不屑参与的。
可是彩子说，去吧，也许会有意外收获，人不能只活在自己习惯的世界里……
说了一通让人昏昏欲睡的话，自己还是被他们携带去了。
果然有意外收获呢！
樱木、宫城、赤木队长的歌声都“意外”难听！——虽然早也想到好不到哪里去。
三井学长好象还好些，可是都跟不上节拍，不知道他三分球的好节奏上哪儿去了？
还有这种昏暗的地方根本不适合唱歌，是适合睡觉的嘛！
大家都很热闹，唯独流川想睡觉的时候，OK厅里又进来一群人。
意外。
是陵南的人。
不过也不奇怪，哪里不是都有三年级学长要走的吗？
同样是对欢送会没有创造性提议的球队吧。
可是，今天的陵南好象少一个重要的人呢……
仙道没有和他队上的人一起来。
——看吧，彩子姐，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觉得无聊的。
人越多话就越多，声音也就越大，流川窝在最边上的沙发里，想睡却没得睡。
“大家好！对不起！我迟到了！”
——终于来了吗？白痴，不会换种方式出场吗？
然后呢？两队的人开始还和和气气的，后来说着说着，就卯上了，几杯酒精饮料下肚，大家就开始拼歌！
实在恐怖的场景呢！除了彩子和晴子外，平均身高至少一米八四以上（别怪彦一和宫城）的十几位大男人开始扯着嗓门，抢着话筒拼唱流行——“情歌”，再加上樱木军团的加油……
缩在角落的流川几乎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昏暗中，有人悄悄靠近了。
“喂，可以让我坐你里面那边吗？”仙道是指更角落的地方。
流川轻“哼”一声，侧身给他让了位置。
“喂，借用一下。”仙道得寸进尺。
“什么啊？！”流川恼火地问扭着身子甩开搭在自己双肩上的仙道的手。
“拜托啊！”仙道很轻声地哀求：“你在这里的话，比较安全，帮我挡一下。”
说着，把着流川的肩膀把他推得出去一点，自己低头躲在流川背……不，确切地说是，脑袋后面。
混帐，谁要当你的防弹掩体啊？
正要抗议时，仙道装着哭腔说话了：“真是……丢脸啊！……千万不要让他们给拉上去！”
“……”流川笑了，为了不让别人看到自己的笑，流川很自然地埋下头。

“嘿，仙道在那里！！”有个唱到酣处的家伙对着话筒大叫，指着因为流川掩护不利而被暴露的仙道彰。
仙道开始恨自己，干嘛说话让流川笑啊？不过流川你也太不矜持了吧？怎么可以这个时候笑呢？本来还觉得你比较酷，别人不会强迫你，才在你那里寻求避难的啊！……你这家伙，看我下次跟你一对一时怎么整你？！……等一下！这样不是……呵呵！
“各位，”仙道边起身上台边说，同时打着手势让所有人安静下来。
效果极佳，大家都安静了。
“大家知道，两队的比赛如果到了这个阶段都有一个固定桥段，那……究竟是什么呢？樱木，机智问答！”手指指向樱木花道。
可是樱木这种单细胞的孩子怎么可能知道仙道想说什么呢？
“什么啊？！仙道你这家伙不要耍本天才！”
“那，三秒抢答，答对有奖哦！”仙道继续引诱。
“比赛桥段的话……那肯定是花道被罚下罗。”洋平哈哈笑说。
“灌篮！”
“三分球！”
“被猩猩打。”
“湘北问题儿军团吵架。”
“田岗大叔发火。”
“……”
搞什么啊，各位？都扯到哪里去了啊？没人知道我要说什么吗？
“王牌对决。”冷冷的声音响起。
“一百分！“仙道指向流川枫。
大家全部回望流川。
“哈哈，那是本天才的事。”樱木大笑。唔？~~~大家怎么都在看狐狸！！！\_/
在仙道的指认下,流川起身。
“你奖什么？”知道他根本没什么准备，所以反将一军。
耶？这小子真卯上了！好吧！依你！
“你要什么都可以啊！不过在那之前，不是该我们对决吗？”笑得很自在的样子。
陵南人坚决支持仙道。
湘北的另外几位王牌开始抗议，不过抗议很微弱，因为……流川枫要跟仙道“赛歌”呢！！
流川多少有点迟疑了。怎么这样了，讨厌的家伙！自己也被绕进去了！
超级现场秀主持仙道彰开始带领大家鼓掌。
受激的流川上去了。
四周一看，拿起一把靠在墙边的吉他，把一把凳子搬到台边，移下麦克风，坐下，拨拨弦试音后，看了看仙道彰。
场内突然宁静，台上闪烁的霓虹被人换成浅幽的蓝色光，环着台上的两位。
仙道也没想到流川这么，恩……干脆，……原来还想逗一下他的说……
“……”流川突然深仇大恨一样瞪仙道一眼，拨了段过门。
是Casablanca。
“那个……”仙道要说话。
“唱啊，仙道！”底下有人说。
该……该我唱？！为什么啊？
流川白他一眼，手指已经开始流泻出柔畅忧伤的旋律。
仙道只好顺天意应民心地拿起另一个麦克风，坐在台上另一边的椅子上，跟上流川的弦音唱起来……
一首老歌。
仙道的声音是很磁性的中低音，偶尔透出懒散和遥远的感觉，和着那歌词就象在浅吟低诉着一个连悲伤的感觉都已经很古老的故事；
流川的琴声是清灵飘忽的，有时候扬在仙道声线上一点，有时候隐藏的仙道声音尽头，时而配合着，时而带领着，似乎从未接近，似乎也从未稍离……
曲终，大家都有一种奇异的欣慰，完全捉摸不出，那种让人又难过又快乐的东西是什么……
全场默然片刻，三井带头拍手，晴子悄悄拭去眼泪……
“那么……我们算平手？”仙道站起来跟流川握手。
流川再次拍掉：“你还欠我呢！”
大家突然都很开心的大笑起来，然后接着闹。
下来后，仙道坐在流川身边，没有言语，好象很沉重的样子。
过了一阵，终于开口了：“你怎么知道我会唱那首？”
流川转过头，奇怪地看着仙道，认真地回答：“我只会弹那个。”
——而且，我才不要上去唱歌！
〈完>

2000.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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